“老四,就算蒙琰在醴陵督战,也不代表我们有最好的机会,他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出现是因为靳骞已经到了,棠远连宣松都不能一击而溃,更别提对付西府五帅之一了。”褚典内心中挣扎的很厉害。
“但是大哥,宣松这厮也太嚣张了,明知道我们在茶恩寺,还敢骚扰,这口气我可忍不下去!”褚邮不耐烦的说道,大哥从来都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一个蒙琰就把他吓成这样,作为弟弟多少有点不爽。
看到弟弟如此的不悦,褚典清楚不止是他,褚邮的行为更是代表着衡阳军中各级将领的想法,本来脱离卢崇宗投效东府就让他们背着背主的名声,如果再没有一些战绩堵住悠悠众口,兄弟们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老四,你率一部人马去迎战宣松,切记不要轻敌冒进,宣松一向诡计多端,你要小心!”褚典终究还是下定决心,至少试探一下虚实也好。
看到褚典大营中有大队人马出来,宣松轻舒一口气,连续的骚扰终究还是让褚典上钩了,人出来就好。
“诸位!敌军出营了,按照我们布置好的,谁若是不能坚决执行,我不介意军法从事!”宣松冷冷的说道。
说完宣松策马向前,意味着一场血战即将到来。
半日的冲杀让褚邮心惊胆寒,西府兵士耐战自己有所耳闻,但是像狗皮膏药的粘着不松口一样的情况自己没有遇到过,不管多少次的冲杀,一时的溃散并不影响宣松的重新组织,来来回回十多次居然没能让宣松的大军后退一步。
眼看着天色将晚,大营中鸣金收兵的声音传过来,褚邮懊恼的下令撤军。
刚走到大营门口就看到褚典了,看来兄长早早的就在这等着了,只不过兄长脸上挂着的笑容怎么看着如此的渗人。
“老四,打得不错,这一仗下来我笃定蒙琰一定在醴陵城中,宣松这么不计生死的打法就是最好的印证。”褚典很是高兴。
宣松是来挡住他的,而真正的战场是在棠远那里,宣松主动上门应该是无奈之举,过了茶恩寺到醴陵的道路是通畅的,原本忌惮的西府水军现在看来没有能赶过来,这是好事。
“大哥,你怎么了?我没打赢。”褚邮觉得大哥是不是失心疯了,自己失利他怎么还高兴起来了。
“老四,你今日和宣松交手感觉西府军的状态怎么样?”
“太难缠了,像疯狗一样咬着,死活不丢!”褚邮一回想就生气,甚至觉得恶心。
“这就对了,宣松为什么这样,就是因为必须要挡住我们的大军,他们的水军一时间过不来,只能让宣松主动出击牵制住我们,你可明白此中的关键?”
“大哥的意思是西府军不计生死的耗着我们就是为了给蒙琰争取时间?”
褚典满意的看着这个憨憨的弟弟,笑道“你明白就好,明日你率部出击,就算取不了宣松的人头也得让他没有反抗之力,我会亲自率大部人马从水路出发直抵醴陵,你摆脱之后立即北上到三门镇与我汇合。”
“得令!明日我定要让宣松好看!”全军出击让褚邮很兴奋,好似宣松的人头已经在手一般。
见到褚典全军拔营,一部分人马冲着自己而来,大部分人马都在小码头上准备登船,宣松笑了,上钩了。
褚邮仗着手中的兵力多于宣松,逼得宣松且战且退,这其中宣松没有作假,甚至小部人马冲杀出去对褚典的战船的骚扰都是真的,这样的做法让褚典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经过一天的战斗,宣松的人马是真的到了人困马乏的阶段了,明鉴司通报褚典最多在今夜丑时就能抵达三门镇,宣松命令自己的部下必须坚持下去,并且命令三门镇做好准备,而且宣松并不想只是击溃他们,同时命令在朱亭镇的人马也做好准备,在江上两面夹击看他褚典怎么自救。
是夜,丑时一刻,褚典站在船头上突然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环顾两岸,宣松小股骚扰的人马不见了,这不对,褚典立刻下令停止前进,命令刚下,一声巨响从河道上游传来,随即就看到波涛汹涌的江水向自己的船队袭来,褚典这才明白自己中了圈套。
收拢部队已经来不及了,水流的速度根本不给他们过多的考虑,跳船逃命已经是他们的本能选择。
大水过后褚典的大军至少折损大半,而醴陵方向并没有军士追击,这还算有救,褚典当即下令顺流而下,迅速返回衡阳才是正理。
走到朱亭镇附近,一身梆子响让褚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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