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罗纳先生笑道，“如果叫你全名，总会感觉需要向‘女王陛下’下跪认罪。”</p>

苏小漓被他逗笑。</p>

他不像英兰人，难得一见的爽朗直接。</p>

亨利请她坐到沙发上，却对奥斯卡说，语气不咸不淡：“有些家族文件需要你的签名，管家已经准备好了。”</p>

这是要他避一避，亨利和苏小漓单独聊。</p>

奥斯卡有些不放心地看看苏小漓。</p>

苏小漓回给他一个淡定放心的笑。</p>

亨利平静地喝了一口咖啡。</p>

奥斯卡只得照他父亲指示而做。</p>

他走后，余下两人都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p>

还是亨利老道，开门见山，“你是否疑惑，我们这一家子的女主人究竟是什么样子？”</p>

哦？他仍然称她为“女主人”。</p>

苏小漓若有所思地笑笑。</p>

确实疑惑，她想请教和“女主人”谈判如何成功的诀窍。</p>

解题的关键，或许……就在这一家子人的关系上，和“女主人”自己的欲望和恐惧上。</p>

这也许亦是夫妻分手的理由之一。</p>

此刻她确实也想知道得多一点，不过亨利不主动说，她也有别的问题可以问。</p>

“她叫西尔莎，”亨利神色平静地讲起那个人，以及她的故事。</p>

亨利是个讲故事的高手，更何况是自己的故事。</p>

一个上午一壶茶，亨利娓娓道来，苏小漓聚精会神。</p>

起初，西尔莎只是个喜欢文物的人，到后来……似乎渐渐地被文物吞噬灵魂？</p>

所以……现实版的《法国中尉的女人》？</p>

只不过书中的女人是爱自由爱到神经质，而西尔莎是爱文物。</p>

虚构照进现实，无奇不有。</p>

她神色平静，不过带上了苦笑。</p>

直到听到詹姆斯不是西尔莎的亲生孩子，苏小漓才不由地惊呼出声。</p>

她不敢相信双耳。</p>

“天！那他是……你的吗？”苏小漓的声音有些颤抖，茫然追问道。</p>

“是的，吉姆是我的孩子，但不是西尔莎的……”</p>

“她不过是为了家族体面，又或者她根本无所谓，不过是认下个孩子。”亨利缓缓回答。</p>

“詹姆斯的生母呢？”</p>

“已经病逝。”</p>

“外祖家呢？”</p>

“并没有人。”</p>

苏小漓耳朵嗡嗡响，久久不能回神。</p>

心酸，小乖乖罪肯定是没少遭。</p>

“奥斯卡知道吗？”</p>

“我知道他知道，可是我们都没有挑明。”亨利丝毫不以为意。</p>

意思是这么点小事儿完全不值得为之大惊小怪。</p>

“亨利，其实我很不理解，明明你们曾经那么相爱，而现在我觉得你也依旧爱她。为什么还会在婚外搞出这么大的事情？”</p>

简直Low穿地心，图个啥嘛？</p>

亨利沉默。</p>

“爱是完美的，人的欲望，人与人关系却不是。”他缓缓说道。</p>

亨利眸光晦暗，“她屈从了内心的渴望，不顾一切地想和“文物”永远在一起，而我发现了，继而生气了。”</p>

苏小漓更为不解，那就用婚外情、私生子赌气，刺激她？</p>

这是什么脑回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