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韵诗点头,叹道:“经过这次的事,叫我知道了,白氏虽人在北平,可扬州的事她还是能知道的,府里定有她的耳目。”
罗丛柏安抚地拍了拍瞒姑,“人都是逐利的,不必忧烦。”
邵韵诗懂,只是没料到罢了。
罗丛柏不想她继续烦,说道:“乔家我了解,听田师弟说,那家里嫡庶森严的很,白氏怎么就往里跳了。”
“对女孩子来说,乔家看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白氏既然知道有这么个人家在,怎么可能不动心。”邵韵诗讽刺道:“再说了,嫡庶在白氏那没差别。”
“那她会知道邵老夫人的打算吗”罗丛柏巴不得白氏在乔家这事上,横插一杠子呢。
邵韵诗想了想,摇头道:“这个或许不知道,毕竟连我都不知道,她怕是也不能知晓。”
这样罗丛柏也不失望,他想着只要白氏见了乔少爷,定会拉着不放过的,毕竟乔家家世不赖。
这般一想,他回头看了眼身边的女子,又有些酸涩,暗自决定,日后定要好好闯荡一番,不叫旁人看不起瞒姑。自己也要对得起她如今的这番选择。
这边厢,罗邵二人各怀心事地往下河湾走。
那边城里,邵老爷也知道了自家大女儿的去向,不由的怒气暗生。
白氏见邵老爷生气的很,也不当面说邵韵诗不好,只叹气劝道:“老爷也别和孩子生气,好歹的大小姐也才十七岁,昔年又没在家好好教养。”
这话,听在邵教授耳朵里并不悦耳,脸有些拉瓜。
白氏一见,暗撇了撇嘴,转圜道:“虽说姑妈的教养也不差,可到底隔了层,怕是不好深管,日后咱们多费些心就是了。”
邵老爷此人有个怪癖,他自己可以不听父言,硬是纳娶了白氏,和离了陆氏,可他偏还是个大家长的派头,不喜儿女们不听话。
听的白氏这话,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不喜道:“也不知父亲母亲怎么想的,这么大个女娃子不说搁家多规束些,偏还劳动姑妈看护。”
白氏心头暗喜,“是呀,姑妈到底上了年岁,大概也管不动了。”
白氏这话说来并不突兀,因为,她昔日的一个同学的姐姐便是苏州闫家大老爷的一房妾。所以,邵韵诗在苏州的情形,她可是尽知的。
邵老爷对自己的姑妈还是有些感情的,听了,便道:“不能再劳累姑妈了,回头我去寻母亲说一说,瞒姑不小了,该归家多学学女子该学的了,没得一天天的疯跑。”
白氏可不想叫邵韵诗留在扬州,同老爷子老夫人亲近。
遂,她眼眸一转,建议道:“要我说,老爷子老夫人也都上了年纪,大姑娘又是个跳脱性子,怕是留她在家,累的两老不安生,不如叫她和我们一道上北平,也好多规劝些。”
白氏同学的事,邵老爷也是知道的。对她的话并没生疑。
往日,白氏打着关心邵韵诗的由头,将邵韵诗在苏州的情形摸了遍,有的没的随她心意地转述给邵老爷。
遂,本就不大待见大女儿的邵老爷,自然就更是不喜这大姑娘了。
如今,白氏提出带走大女儿,他是不乐意的。
其实,白氏挑唆邵老爷将邵韵诗带走,自然是有私心的。
邵老爷不知内情,虽不想多看大女儿,还是觉得自己没看错白氏。甚至生出,要去母亲和父亲跟前,替白氏好好宣扬宣扬她慈爱待孩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