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阴恻恻的话,扭曲的面庞,很是渗人。
亏得此时无人得见,不然,就她这等仿如已然瞧见了闫老夫人携着邵韵诗来受辱的蠢模样,得令人作呕。
邵秀雪对此,可没感觉,甚至更是恶意地道:“这么一来,那老姑婆既讨好了爸爸,又显出了慈爱,大概祖母也会宽待她几分了。”
这话更得白氏的心,呵呵乐了起来,甚至都想到了来日那俩讨人厌的来了后,她该如何羞辱了。
不过,邵秀雪又来了层担心,“妈,那小贱人不会人不在苏州吧”
白氏当即摇头,“安心,人在苏州。”
邵秀雪迟疑地看过来,“你怎么确定”
对苏州的某些安排,白氏本来没打算告诉女儿,今儿她高兴,话又到了这。遂,她拉了女儿道:“就算那老姑婆不按咱们的路数来,咱们也不怕的。”
这话说的有些得意,邵秀雪听了眼眸一亮,“妈,你在苏州安排了后招”
白氏得意地一扬脸,“自然,我可不会打无把握之仗,再说了,我投资了那么多,也得收收利息不是。”
“可是小孙阿姨那里”邵秀雪知道小孙氏和自家妈妈是同学,如今在苏州城里生活。
白氏摇头,“是她姐姐,算算时间,这会子苏州怕是已然乱了,那小贱人不想离开,也得离开了。”
苏州乱邵秀雪难得起了兴致,拉了白氏,问道:“妈,快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在邵秀雪眼里,苏州是邵韵诗的大本营,若是那边待不得了,看她还能有什么退路。
白氏本就要说,也不用女儿再催,便娓娓地将自己要大孙氏做的事,一一道来。
邵秀雪听了直接张大了嘴,呐呐道:“妈,还是你厉害,这招釜底抽薪用的不错。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一点也不可惜,难道你觉得那小贱人该嫁那纨绔”白氏打断了女儿的话。
邵秀雪也不瞒着,点头道:“若是坏了名声,最后还不得不嫁了那纨绔,那可真就是入了地狱。”
白氏当初也是打的这个盘算,一来,这样邵韵诗就失了重规矩的老太爷的宠,二来,老太太那边怕是半分嫁妆都不愿意出了,即使勉勉强强的办了,也不会是什么好的东西。
那省下来的嫁妆,日后必定是她女儿的。
最要紧的,失了名声的邵韵诗,怕是陆家也不愿再顾念了吧这点,她虽有些迟疑,可坚信,陆家即使还看顾小贱人一二,也不会如往日般疼宠了。
再来,没了庇护的小贱人,婚事难道她这长辈还不能插手一旦插手,小贱人的资财还不是她的囊中之物。
就算后来出了倪家寻媳妇这事,叫她的计划有所改变,也没叫她失望,反而更添了信心,甚至欣喜于小贱人能给她带来更多的助力。
白氏母女俩的美妙算盘打的很好,只可惜,他们低估了旁人的智慧和心性,也高估了邵明康这位父亲的权威。
等他们知道邵韵诗已然考入上海教会大学的时候,北平的一切转圜,重新的设计,又将是另外一番了。
也亏的邵韵诗是个低调的,导致白氏一行并不知道邵韵诗早就在年初入学南京了,不然,怕是算计将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