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粉帝捏着祖种,稍作思量,便盘坐而下,闭上了眼眸。
只见祖种从她手上浮起,来到她的头顶,并散发出光芒,一缕缕规则与秩序在种子中交织衍化,仅仅片刻一道影子于其中复苏。
隐约可以看见那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长发披散,遮住面孔,身体近乎虚幻,她从祖种中幽幽飘出,浮在花粉帝的身前,宛若女鬼。
“那是”
“当年,依独自一人战死高原,荒以一滴血游历时空,见证了那个惨烈的时代,并以力接引走依的一缕影子,也就是你现在见到的。”
江篱看着那道模糊的影子,轻叹一口气,向叶倾仙解释道。
“啊”
叶倾仙眨眨眼睛,有一丢丢惊讶。
那缕影子俯身看着花粉帝,眸子中也充满惊讶,她伸出手,试着抚摸花粉帝的面孔。
“你没死”
花粉帝听到声音,睁开眼:“是我们没死。”
“不可能!”
“还记得他吗”
花粉帝没与她争辩,而是将她的眸光引向江篱。
影子顺着花粉帝的指印看过去,当看到江篱时,微微一愣,江篱给她印象深刻,她又怎么会不记得。
她声音苦涩:“他救了我们”
“是。”
花粉帝语气平淡,今日来此便是要斩断过去。
“如此,我也不必要浪费时间,耗费精力,再将过去自己映照回来。”
听到影子的话,花粉帝摇摇头,她一指点出,将自己的记忆与这道虚影短暂的公享。
这道影子接受到记忆,一时间陷入沉默,良久,她才缓缓开口:“我明白。”
“只是委屈你了。”
“本就只是一道影子,终有一天会消散。”
接下来,影子斩去与花粉融合的记忆,进入祖种,再次陷入沉眠。
花粉帝轻叹一口气,闭上了眸子。
只见祖种发光,关于花粉帝的种种在种子中快速闪过。
这时,花粉帝结印,一股帝威释放而出,种子中浮现的规则与秩序,与花粉帝交织在一起,似乎已经融入她的本源。
花粉帝的身影也逐渐虚淡,在人形和树体之间转换,最后定格于树体。
稍顷,祖种变动,开始收敛,将与花粉帝本源交织在一起的规则与秩序,尽皆收敛到祖种之内。
这时,一把神刀于冥冥之中浮现而出,将花粉帝与祖种之间的联系,尽皆斩去。
刹那之间,祖种震颤,无边道蕴弥漫开来,似要扩向诸天,可又在刹那间归于死寂,不再有异动。
见此,江篱轻叹一声,伸手将祖种摄入手中。
“她斩去了过去。”叶倾仙看着江篱问道。
“不,只是斩去了与祖种的联系,当年,她因祖种而成道,今日斩去祖种以求超脱罢了。”
江篱看着祖种,向叶倾仙解释,顺便将这颗祖种又放回到遗落于地球昆仑之上的石罐。
“超脱”叶倾仙喃喃自语了一句。
江篱颔首,随及他运转时空法,一团光球出现,将他与叶倾仙包裹,使他们的时间变慢。
而光球之外,却时光飞逝。
此时,在叶倾仙眼中,外面的一切就像按了快进键,正在加速运转,仅仅几个呼吸间,外界就已经过去数十年的时间。
就这样,千年之后,花粉帝所化的树体有了变化。
这时,江篱停止了时空法,使他们之间的时间流速同步。
而此时,花粉帝所化的树体开始衰老枯萎,一切的生命精华正向树干之中汇聚。
片刻后,咔嚓一声,树体竟陡然间裂开,光芒绽放,无数的道纹密密麻麻的从树体之中蔓延而出,遮笼向诸天万界,时空长河奔腾而现,似在沸腾。
只见树体之中,一个的女子盘坐,肌肤如新生的婴儿般滑嫩,长发如墨垂在腰间,只是她被浓郁的混沌雾霾遮掩,绕是江篱也看不透。
“看来她成功了,将规则、秩序、大道、本源,一切的一切极尽内敛,使真身于衰老的树体中升华而出,破入真正的帝级圆满之境,无敌在上。”
江篱惊讶,倒是没想到花粉帝也悟出了永恒唯一,只是所走的路,与他迥然不同。
不过,他又哑然,呆在他身边这么久,又多次见他进阶,又怎能悟不出永恒唯一
这时,花粉帝睁开眼,枯萎的树体这一刻彻底风华,而她也从盘坐中站了起来,乌黑的长发垂落而下,肌肤粉嫩雪白。
只是周身被混沌雾霭遮掩,没有人能看得穿。
江篱与她同境,自然也是看不穿。
当然,即便能看穿,他也不会这么做的。
他堂堂帝级,又怎么可能有这种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