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束手束脚，怕别人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因此不敢与他拼命，再加上神境之门的限制，她的实力不能得到完全的发挥。

但此时此刻，她已经明白过来，畏首畏尾无法改变局势，只会让她越发被动，而且，畏惧本身就是下境，无惧无畏，才是她立境于此的根本。

江篱想到这里，不敢大意，也是尽全力迎战。

可是，不得不说魔女此时所发挥的实力仍旧超过他的预料，一时间他竟陷入被动，有些难以招架。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之前消耗了太多本源的缘故。

魔女背靠神门，虽实力受限，但以逸待劳，消耗了他不少的本源。

而如今他本源受损，实力受限，而魔女虽然同样本源有损，却比他的情况要好上不少。

所以，一时之间，在她全力攻击之下，他才落入下风。

不过，他很快便调整了状态，不再与魔女硬拼，而是打算暂避锋芒，伺机而动。

……

人世间，凤凰、柳神等人与二十二位来自不同次元时空的至高爆发有史以来最为惨烈的大战。

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征战，刀刀见血，招招致命，哪怕你是至高，哪怕你无敌于世，在这场战争中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因为他们皆是至高，皆是无尽时代才会诞生一位的至高生命体，都无敌当世，无敌于古今未来。

“杀！”

滔天的喊杀声，震荡着人世间，无尽次元时空皆听到了他们杀气凛然的嘶吼，他们的身影于各个时代闪现，留下无穷无尽的传说。

他们流落的至高之血，于各个次元时空衍化出神话时代，开启一个又一个盛世与乱世，也留下一个又一个恐怖的深渊，死亡的禁地。

诸世外，是没有时间的，就如同涅槃之地没有时间一般。

因此，没人知道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也没人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只知道他们还在拼杀，血肉横飞，帝血四溅，染红了诸世。

……

涅槃之地，江篱越发虚弱，魔女亦是被重创。

“馆主，结束了，你的那些朋友已经坚持不住，而你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这一局，是我胜了。”

魔女身上的魔铠已经破碎不堪，露出大片雪白旖旎的肌肤，她捂着自己流血的玉臂，俯视江篱，绝美的脸上冷若寒潭。

江篱抿着苍白的嘴唇，回头看向人世间，看向正在浴血搏杀的众人，眸子中露出一抹悲怆。

他们皆已经负伤，与二十多位至高厮杀，他们纵使惊才绝艳，也没办法力挽狂澜。

但即便他们人数不敌，他们仍旧合力寂灭了两位至高，使他们无法重聚归来。

而现在他们之中也有人要僵持不住了，凤凰、上官、荒、叶、楚，他们都是刚刚跨入这个境界，现在本源几乎要枯竭。

若非时涅、帝后、天地人三位轮回之主，拼命与他们分担压力，恐怕他们中早有人寂灭了。

江篱看着凤凰，看着她长发披肩，看着她浑身染血，他的心一阵刺痛。

他咬着牙，艰难的回头，看着魔女道：“不到最后，胜负未可知。”

“是吗，你的凤凰可要坚持不住了，想来再这么打下去，说不定她会第一个殒命！”

魔女抬着手，看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轻叹着说道。

“不，我们会先分出胜负。”

江篱轻声道，他仰着头，悲伤之色尽敛，他要在凤凰本源完全枯竭之前分出胜负，至少要终结禁生，哪怕用自己的命。

因为只要禁生规则消失，凤凰就不会死，至高不死不灭，哪怕只有一念亦可归来，甚至哪怕别人记得她，她也可以从冥冥之中凝聚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凤凰不能死在禁生规则之下。

“哦”

“杀！”

江篱抬眸，主动杀了上去，哪怕他自己已经油尽灯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