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士卿说道:“先生为什么会流落到如此地步?你为什么不在华夏美术学院继续执教?而要四处流浪乞讨呢?”
柳郓城神色一黯,口中却道:“这是我的私事,没有必要跟你一介。外人说
刘士卿又问了几个问题,柳郓城这人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让刘士卿有点摸不着边际。这时候,陈俊纬拿着一张纸从外面走了过来,递给了刘士卿。刘士卿看了一下,心里面有了数,这张纸上面记录的是柳郓城的一些事迹,是陈俊讳刚刚动用关系,调来的资料。
“先生家中出了那么大的变故,难怪会放浪形骸。”刘士卿笑道。
柳郓城一伸手,“把那张纸给我看看。小
刘士卿笑着把那张纸递了过去,柳郓城看了一遍,伸手就把这张纸给撕了个粉碎,“这上面全都是放屁,我柳郓城是那样的人吗?”
“我很有兴趣了解一尤呈凶为人。先生能不能说一说?。刘士卿笑道。他对柳人确实有些兴趣,同样是搞艺术的,那个潘雨晴给他的第一感觉很不好,说话不尽不实,而且还端着架子,这个柳郓城却流浪街头,画画乞讨,性情坦诚。两相对比之下,刘士卿还是比较喜欢柳郓城这样的人。
柳郓城脸色变幻了几下,深深的叹了口气,“也罢,咱们俩萍水相逢,以后说不定就永远都碰不着了,我就把我憋了一肚子的苦水给你倒一倒。”
原来,这个柳郓城的确是华夏美术学院的教员,一个很普通的教员,没有什么高级的职称,每个月的工资也就两三千块钱,勉强够个养家糊口的份儿。柳郓城从小画画天赋就很不错,但是家境很不好,所以当初初中毕业后。为了省钱,直接报考了一个艺术中专,毕业之后,过五关斩六将,凭借自己扎实的绘画功底,应聘到了华夏美术学院。个于东海省省会的华夏美术学院是全国最好的美术大学之一,藏龙卧虎的地方,他柳郓城到了这里,有才华也变得不突出了。
不过柳郓城没有气馁,参加成人高考,那些了大专的学历,又积极的研究画画,让自己的艺术成就取得了非常大的提升。他的努力也得到了回报,被华夏美术学院聘为了教员。但是他的好远,到此就为止了。华夏美术学院聘职称,永远都没有他的份儿,他的成人大专学历,让他受尽了奚落,即便是他在国内外获得了不少的奖励,也难以融入那些经过正统的大学系统教育的同事的圈子里面。
原本这样也没什么,偏偏天公不作美。他媳妇得了尿毒症,需要一大笔手术费,光靠单位给办理的医疗保险,根本就报销不了多少钱。很快,家里面的积蓄就花完了,又借了一屁股外债。为了多挣钱,他频频的接私活,并且向学校提交了申请高级职称的报告,希望职称上去了,每个月多挣点钱。不过他的学历在哪里摆着。任凭他磨烂嘴皮子。也没用。
就在他走投无路,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在报纸上看到一篇报道。说是职业乞丐挣得比大学教授还要多,他就心动了,没跟老婆荐量,就辞了职,下海乞讨当乞丐。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不太适应,又经常被职业乞丐围攻,他吃尽苦头之后,慢慢地掌握了乞讨的技巧,每个月确实能够挣不少钱。他每个月都按时把钱寄到家里面。然而即便是这样,前不久,他的妻子还是因为病情太重,没有肾源,无法做手术,不堪忍受病痛的折磨,自杀身亡了。
柳郓城心灰意冷,家也不回了,在全国各地四处流浪,他的蒙娜丽莎的微笑之所以画得那么好,是因为他的妻子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这幅画,他在上面倾注了无数的心血。
听完柳郓城的故事,刘士卿叹了口气,“柳先生,真是抱歉,没想到你妻子自杀身亡还隐藏着这么多的故事。 柳郓城摆了摆手,“事情早就过去好几年了,我早就忘了。我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要是没有的话,我就走了,趁现在天还早,说不定我还能再讨一两百块钱呢
刘士卿忙道:“先生难道一直要乞件下去吗?不如这样,我介绍你到银河艺术院当介,职业画师吧?你的画很不错,我很喜欢。”
柳郓城看了看刘士卿,“我可是成人大专学历,你难道不嫌弃我?”
刘士卿哈哈一笑,“成人大专学历如何?重点本科又如何?不一样都是人吗?我看中的是先生的画技,不是你的学历。齐白石大师,木匠出生,但是在绘画上的成果。世人瞩目,难道说就因为他是木匠,就否认他的艺术成果吗?我这人向来不看学历,只看他的能力如何?先生有能力,这是母庸质疑的,要不然的话。你也不可能在国内外获得那么多奖项了。不要把什么见鬼的学历放在心上了,线条和色彩才是你应该追求的东西,而不是和绘画没有任何关联的学历。先生可不能舍本逐末呀
柳郓城身躯一震,良久,冲着刘士卿深深一躬,“我柳郓城受教了以往,他确实一直把学历看得很重,凭他在国内外获奖多次的经历,在妻子生病之前,确实有很多人花高价聘请他为他们做事,但是都被他拒绝了,以至于后来再也没有人提及此事,他那时候,一直把自考一个硕士学位,放在了非常重要的位置上,要是他能够把学历的事情,丢到一边,说不定妻子就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