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由南向北,先出司州,再入并州,行进了足足半月之后,才抵达位于京畿地带的冀州。不同于穷苦的殇州和富饶的并州,冀州作为神圣帝国最小的州府,却因为最为临近帝都,成为了整个神圣帝国军备最为森严的地方。可以说,这是神圣帝国精锐
甲士最为密集的地方,也是帝国军备最为发达的地方,没有之一。一辆马车缓缓行走在冀州的驿道之上,比起冷清的殇州,这条显得十分宽阔的驿道上来来往往的马车行人络绎不绝,驿道边上酒肆林立,甚至还有临近的农户挑
着自家的土特产在驿道边上贩卖,热闹非凡。
因为行人很多,所以这辆马车不得不减缓进行的速度。马车前头,面容枯瘦的老瞿沉稳的驾着马车,神情平静。而坐在老瞿边上的陈天泽却恰恰相反,眼神不时地四处张望,口中还不时地发出阵阵感慨,内容大都是
这里太富饶,姑娘很漂亮一类的。
老瞿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副不变的神情,偶尔被陈天泽问到的时候,才会嘿嘿一笑点头应是。
行进了半晌,马车里躺着打盹的似乎觉得陈天泽太过吵闹,没好气的掀开帘子,瞪眼道:“姓陈的,停车!”
陈天泽转过头,一脸讶异道:“怎么了前辈,饿了吗?”
严剑三一脚将陈天泽踹下马车,骂骂咧咧道:“你个乡巴佬能不能闭上嘴巴,你不嫌丢人老夫还嫌丢人!”
周围路过的行人不少,在听到这些话语的时候,大都抿嘴偷笑起来。被一脚踹翻在地扬起一阵灰尘的陈天泽急忙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脚印,笑眯眯道:“前辈别生气,我这不是没见过世面吗,放心,等到了帝都,绝对摆出高手
风范来,不会给前辈丢人的。”
严剑三瞪了他一眼,道:“去吃饭!”
陈天泽急忙点头。
马车停在了路边的一处并不算大的酒肆前,酒肆虽说不大,可是此刻人也不少,小二在忙活了半天才给陈天泽一行人腾出来一张桌子,还是临时拼凑的。
酒菜上桌之后,几人便开始大快朵颐。酒肆人满为患,大多路过的行人都在说着一些最近江湖上流传的趣闻,隔壁一桌佩着刀剑一看就是江湖人士的家伙一边喝酒,一边大声议论着最近发生在帝都的
事情。
“听说最近帝都出了一位绝世高手,大杀四方,你们听说过没?”
“这么大的事情,哪能没听过呢。”
“狗屁大侠,打了一圈,没赢一个。”
一个年轻的佩剑侠客喃喃嘀咕道。身边佩刀的壮汉立马不乐意了,骂骂咧咧道:“你懂个卵!有本事你去啊,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打赢宣武将军?别说败而不倒了,能接住宣武将军一招,我拜你为
师!”
“走了狗屎运罢了,你也不瞧瞧那家伙那身行头,拎着一柄生锈的破刀,一脸寒酸样,哪里像个侠客了。”年轻剑客红着脸梗着脖子反驳道。“破刀怎么了?那也打遍了帝都的几大高手,宣武将军,岐山门主,雪月堂堂主,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高手,虽说都没赢,可好歹也不算输!拎着
破刀也能闯遍天下。”佩刀壮汉怒道。“好了好了,行走江湖别伤了和气,至于这位穆大侠本事如何不是咱们这些无名之辈能够指手画脚的,喝酒喝酒。”旁边一位壮汉急忙出来充当和事佬,笑眯眯的
劝解道。
两个争执不下的游侠这才各自狠狠瞪了一眼,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坐在边上的陈天泽一直竖着耳朵在听两人说话,当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神情不禁一喜。
一边的严剑三没好气道:“别想了,肯定不是那姓穆的的小子,就他那点本事,还真没能耐在帝都出名了。”
陈天泽转头笑道:“那可未必。”
不等严剑三继续说话,陈天泽已经拎着板凳端着酒杯一溜烟跑到刚刚那一桌前,笑眯眯道:“诸位兄弟,刚刚你们所说的穆大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那一桌江湖侠客大都愣了一下,转头疑惑而又警惕的看着这个凑热闹的年轻人。
陈天泽愣了一下,抬起头来,冲着酒肆的小二嚷嚷道:“小二,给这桌加一坛子酒,要店里最好的,帐记在我的头上。”
店小二急忙应了一声,然后小跑进屋子里去拿酒。
坐在桌子上的众人这才神色好了很多,脸上大都有了笑意,那位佩刀的壮汉更是挪了一下凳子,给陈天泽腾出来了一点位置。
陈天泽往前凑了凑,抱拳道:“在下司州陈晨,见过诸位兄弟。”
那壮汉笑着抱拳道:“在下冀州秦汉,幸会幸会。”
“在下冀州马峰山,见过陈兄弟。”
接下来几人都是自报家门,然后笑着抱拳致意。等自报家门完毕了之后,陈天泽才笑着问道:“诸位兄弟,小弟从司州北上游历而来,刚刚听闻兄弟们提到了如今在帝都威名赫赫的穆大侠,所以冒昧前来询问一
番,毕竟司州那地方小,比不上冀州,很多事情都未曾有过耳闻,还望诸位兄弟不吝赐教。”
一听这话,众人都不自觉的心生好感。原来也是出门游历的江湖兄弟啊,而且一开口就夸赞了一番冀州,众人自然心里头舒坦。那名佩刀自称秦汉的壮汉笑了笑,道:“陈兄弟有所不知,刚过完年的时候,帝都来了一位年轻的游侠,人称穆大侠。这位穆大侠呢,在宣武将军的宅邸门口骂了
半个时辰,才和宣武将军约定了比武一次。后来,这位穆大侠在宣武将军手下愣是死战不倒,最后重伤被人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