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本就艰难,陈天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越过河面,站立在河对面,可是面对着数十名身手不俗的高手当做了拦路虎,注定是一场酣战。
而后面,陈天泽也知道,注定会有一些不出世的绝世高手等待着自己,真正搏命的时候,还未到来。
冯玉楼等人的出现,无疑是为陈天泽雪中送炭,数十名身穿精致黑袍,覆着洁白面甲的高品裁决们不等冯玉楼发话,便二话不说,各自飞身上前。
裁决者,裁苍生之害,决恶徒生死。这是本分,也是每一位裁决者在进入那个令人敬畏而又向往的组织之前,立下的重重誓言。
不忘初心,是做人之本,他们怎敢忘却?
如今,过河之后,裁决者终于鼓起了勇气,向那披着羊皮的恶魔宣战,真正的开始将自己的本分尽到。
更何况,他们面前站着的,是那个被冠以了一品天尊,那个被所有裁决者视为神明信仰一般的人物。
由于多了这数十名高品裁决者的帮助,陈天泽根本就懒得理会这些所谓的外围祭祀们,只是脚尖一点,便迅速北上,消失在了无定河畔那狂乱的雪花之中。
冯玉楼并未出手,只是眯着眼睛,看着那个消散在了空中的黑色身影,微微失神。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冯玉楼作为心高气傲的殇州裁决者领导,根本没想过眼前的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能够掀起多大的浪花来,可是一系列果决的杀伐,一系
列的洗牌,让冯玉楼意识到,这个年轻人,真的是殇州的神,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冯玉楼才知道,原来长江后浪推前浪,是真的!
如今的殇州,谁敢不服?
如今的黄昏城堡,谁敢染指?
如今的裁决者,谁敢小觑?
如今的匪盗,谁敢横行?
如今的富绅,谁敢为恶?
如今的孩童,谁人不读书?
跟着这样的主子,舒坦,冯玉楼从来没有如此舒坦过!
收回视线后,冯玉楼轻轻裂了咧嘴角,大喝一声,道:“裁苍生之害,决恶徒生死!杀!”
“杀!”
已经搏杀在了一起的裁决者们纷纷挥刀,单手指天,怒吼一声,鲜血瞬间飞溅起来。
无定河畔,是一场酣战。
而往北,陈天泽一刻都未曾停留,径直向那座屹立在不远处高耸入云,巍峨宏伟的大山飞奔而去。
在陈天泽身后,则是两名黑袍男子紧追不舍,一人自然是那些外围祭祀们的领袖,另一人,也不陌生,便是曾经拼去了陈天泽六年寿命的华风。
两人见陈天泽一路狂奔不止,速度极快,心中不由得恼怒不已。
只不过,两人却也无可奈何,因为陈天泽的速度太快了,两人费劲全力,也只是能够跟上他,不让距离拉得太远罢了,至于能不能追上,还要看运气。
狂奔了半个时辰后,那座屹立在眼前的大山终于变得清晰起来,天空之中的雪花依旧在飘洒,只不过狂风却变得柔和了不少,夹杂着雪花缓缓飘落。
飞速狂奔的陈天泽猛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山头,默不作声、在身后疯狂追击的两人见到陈天泽停下了脚步,都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急忙停下脚步,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停在了陈天泽的身前,再度拦住了陈天泽的步伐
。在两人的意识里,陈天泽为人阴险至极,杀人更是不眨眼,稍有不慎便会着了他的道,所以两人见到陈天泽停下脚步来,自然都误以为陈天泽有什么小心思,或
者有什么阴谋诡计。
只不过,陈天泽并未多想,只是停在原地,心中猛然触动了一下,随即抬头看着天空,咧嘴一笑,显得极为开心。
华风也好,还是那名久经波澜如今修得一颗平常心的老者都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明所以。
陈天泽收回视线,看着对面的老者以及华风,轻轻道:“真要拦我?”
华风点了点头,那老者更是直言不讳道:“姓陈的,未过河之前,只要你退了,我们也不会追击,可如今过了河,就由不得你了。”
“一座雪麓山,真是卧虎藏龙啊。”
陈天泽点了点头,轻轻感慨道。
“神殿岂是儿戏?”
老者横眉冷对道。陈天泽耸了耸肩,原本还是一脸的凝重,在这一刻却如同一个顽劣的富家子弟一般,骄傲不羁的看着老头道:“一个笑话而已,雪麓山神殿为何屹立?雪麓山神殿
又为何拦住众人的前行之路?这座大山根本就不该存在。”
“放屁。”
老者骂了一声,指了指身后的那座大山,道:“神殿岂是你能随意菲薄的?”
陈天泽无奈道:“我想不通,两位都是不出世的高手,为何偏偏为了这座山,为了那个人,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华风摆手道:“那你又是为何穷追不舍?不惜性命?陈天泽,谁人心中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执念,你不懂我们,我们也不懂你,只是为了各自的信仰而战罢了。”
“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去好了,这座神殿,不是你能够越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