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明,破晓时分。
何墨抬头望天,他此刻想到某位已经退役的篮球巨星曾向记者问道,你知道洛杉矶凌晨四点钟是什么样子吗?
想来除了满天并不繁星以外,燕京街头的凌晨四点也同大洋彼岸一样的寂寥。
何墨走进一家装潢看起来还可以的酒店,找了间空房,草草睡下了。
好像不过是一闭眼的时间,他就被一阵急促的朋克风格手机铃声吵醒了,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何墨匆匆扫过屏幕,原来是那个小平头。深呼吸一下,何墨甩开自己有起床气的情绪,接通了手机通话。
“墨哥,在哪儿呢?和你说个好事儿,我爸妈已经快接近康复了,医生都说这根本就是个奇迹,我一开始都没信呢。我以为是医生怕我想不开安慰我来着,但你猜怎么着,我妈她直接下床甩开手臂走了几步,那看起来是半点毛病都没有,给她一篮子估摸现在就可以自己去买菜。嗨,真的是,不管怎么说,墨哥这肯定有你昨天来帮忙作法祈福的一份功劳……”
手机那边的刘春雷听来心情大好,甚至可以说是特别兴奋。何墨可以体会到他那种本来压在头上的巨大精神压力忽然烟消云散的轻松。
刘春雷依然在手机里絮絮叨叨说着他今天遇到的事情,就好像要把今年一年的话给说完,一点儿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甚至何墨还没来得及回复他一句恭喜。
手机中刘春雷终于开始陈词总结了:“总之,这就是应了那句话,人生的大落大起真的来得太快,和过山车似的。就今天中午,墨哥,无论如何我得请你吃一顿饭,这也是我爸妈的意思,小区那家苍蝇馆子就算了,档次太低,不够格调。咱小区大门口马路对面,就那家芙蓉酒家,中午你可一定得来。”
嘟嘟的忙音响起,刘春雷没有等何墨说话就挂了电话。
看来中午还是得去赴一次约了,何墨揉着头发大大打了个哈欠。眼角挂起几个哈欠带来的泪珠,他想到电话中刘春雷那句苍蝇馆子,没有格调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难道那家不过是多了几个包间的酒家就不是苍蝇馆子了吗。”
本来是自言自语的一句话,很快被一道灵秀又可爱的声音回复了:“老师又要带我去吃吃吃了啊?不过落云真的不想吃苍蝇啊,就算老师可以做的很好吃。我也不想吃诶。”
不知何时,落云已经从白夜世界中出来坐在了何墨的床尾。
何墨无奈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好奇宝宝又开始啦,他只好开口解释道:“所谓的苍蝇馆子里面不卖苍蝇,那是一些廉价又美味的小餐馆的自嘲称谓罢了,它们大部分空间微小卫生条件稍微差,往往在街边时而有苍蝇飞舞,这才叫做苍蝇馆子。”
落云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她拍着胸口说道:“吓死我啦,苍蝇这东西实在是接受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