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文厌恶地看她一眼,对于她,他实在无话可说。
他转身继续上楼,梁沐雪却哭着喊他。
“瑾文!我错了——呜呜——我错了——”她追上来,抱住他的胳膊。
顾瑾文皱眉掰开她的手,鄙夷地笑笑,“对不起,我还有事,种什么样的因,结什么样的果,你好自为之吧。”
他继续往楼上走,脚步也加快了。
“顾瑾文!我恨你!就算我将来牢狱十年出来,我也不会放过你们!我也是你种的因!”梁沐雪再次追上他,咬牙切齿地说。
顾瑾文脚步一滞,停下来回转身,和梁沐雪面对面站着。
“梁沐雪,如果你从头开始,没有心机,没有贪念,不被上官珊珊利用,不把我当成你上位的跳板拱手送人,你现在肯定依旧是我最呵护的女孩,不仅如此,你还一步错,步步错,心狠手辣,甚至不惜害人性命!如此残忍,我不知道你现在不忏悔,还有什么理由愤愤不平地在这里嚷嚷!”他紧绷着脸,冷声喝斥她。
梁沐雪无言以对,只是咬着唇恨恨盯着他。
“一念善天堂,一念恶地狱,你好好忏悔去吧!”顾瑾文撂下一句,转身大步走往楼上。
梁沐雪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拳,眼里全是阴冷的仇恨。
“我诅咒你们不会幸福!我诅咒你们!”她喃喃自语。
顾瑾文已经在楼上拐弯进了电梯,梁沐雪颓然地在梯级坐下,抱头呜咽。
母亲很快就要执行了,让她那样的害怕,这几天她都没有去看她,她没法想象,如何去和母亲做最后的道别。
而叶一巨的老婆和左翔云老婆又时时结伴来辱骂她一番,让她惶惶不可终日,出门都如过街老鼠,不敢光明正大。
最可怕的是她还夜夜噩梦,总是梦到韩佳索命,害得她每天几次为韩佳烧纸磕头,也无济于事。
这样的日子让她生不如死,几次想一死了之,却又下不了决心。
强烈的孕吐反应也折磨着她,叶一巨早已对她不闻不问,她想打掉这个孩子,却又害怕早一天进入监狱,纠结来纠结去,又想着就算生了孩子,她还是要收监,不如横下心不要这个孽种了,早日伏法清净,所以今天才一个人凄惶地来到医院。
坐了一会,她站起来,无力地一步一步爬楼,终于到了妇产科的楼层。
进去妇产科,她随口编造了打掉孩子的缘由,对于这个孩子她毫无感情,来打掉他倒是也没有什么伤感,她只是怕疼,还有怕打掉便要收监而已。
医生为她开了检查表格,让她先做体检。
半小时后,她拿着各种检验单,放在医生面前。
医生拿着检验单看了一会,又带她去里间检查一番,对她说:“你考虑清楚了吗?第一胎打掉的伤害很大哦。”
梁沐雪躺在病床,此刻考虑的却不是伤害不伤害,而是那个可怕的监狱。
“不!不要!”她猛然坐起来。
“你再想想吧,我这手术一开始,孩子就没了。”医生一片好心,和蔼地说。
梁沐雪从病床上跳下来,迅速穿好裤子,二话不说就往快步走了。
医生皱眉看着她背影,小声嘀咕:“真是的,一点礼貌也没有。”
梁沐雪匆匆从妇产科跑出去,戴上墨镜和面纱,快步走往安全楼道。
下去一层楼后,她正要继续往下走,突然看到楼梯间站着叶一巨老婆和左翔云老婆,像两敦门神一样凶神恶煞地挡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