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一圈的烟雾遮不住村书记刘玉厚那满是皱纹的老脸,他冷不丁说道:“林干部,你不适合在官场混啊!”
林致远枯坐在自己捡来的“虎啸石”上,苦笑着点了点头。
他从一个科级后备干部,被发配到这里驻村,在外人看来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刘玉厚在村里已经工作50多年了,12岁就参加儿童团,16岁入党,可谓见惯秋月春风。
他给进村的村民量完体温,林致远连忙拿起泡着枸杞的水杯递了过去。
刘玉厚满意的点了点头,“林干部,虽说你是国家干部,给我这个泥腿子递根烟、倒杯水啥的不吃亏。像咱们市的杨市长,20年前在羊口包村的时候也给老刘我点过烟。”
杨市长林致远听过,当时是伏虎镇分配来的第一个大学生。后来考到了县里,最后又考到了市里,现在已经是副厅级的副市长了。
林致远给在县教育局上班的女朋友林菲菲打了十几个电话,想倾诉一下心里的苦闷,可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整的这一天都心不在焉的,两只手不停地摸索着身旁的“虎啸石”。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六点交接班,不远处一辆面包车晃晃悠悠开了过来。
“停车,测体温。”
一个叼着烟,手臂上文着狼头的小青年摇下车窗,不耐烦道,“我当是谁呢?老刘头啊,几个朋友到我家喝酒,都是熟人,不用量了。”
“不行,不行,上面有规定,你看镇上的林干部也跟着呢。”
狼头小青年嘴里骂了一句,只得喊着几个狐朋狗友下了车,副驾驶还下来位着装清凉的靓妹。
“哎呦,385,发烧了,不能进,不能进。”刘玉厚量出个发烧的,坚决不同意他进村。
“我说老刘头,咋这么认死理。”狼头小青年一把推开他,就要上车强行进村。
林致远一看,连忙跑过来,拔下面包车的钥匙。
“你他妈找死!把钥匙交出来!”
几个小地痞立刻把林致远围了起来,骂骂咧咧的要动手。
林致远打小就锻炼,在大学是校篮球队主力和武学社成员,几个被酒色掏空的小混混还真近不了身,很快就被他打倒在地。
正准备让刘玉厚给村委汇报时,突然一闷棍在头顶炸响。
转身一看,那个着装清凉的靓女手握着碗口大的棍子,结结实实敲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你!”
林致远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倒霉的他,刚好倒在了自己捡来的“虎啸石”上,血很快流了出来,洒满石头。
就在这时,“虎啸石”猛地亮起,闪耀出一圈金光,却又很快消失不见了。
镇卫生院,林致远使劲揉了揉眼睛,有些疑惑的说道:“这咋还有四个小4啊?”
“还小4呢,我手里4个5压死你。我说林致远,你第一天驻村,净学着打牌了!”李泽蒙没好气的训斥道。
这李泽蒙也是看人下菜,当初刚报道时林哥长、林主任短的,现在他不行了,也跟上踩上一脚。
李泽蒙油头粉面,身穿白衬衣,脚蹬黑皮鞋,头发更是梳得向后紧紧的贴着,是伏虎镇有名的“四大板正”。
林致远呆呆地看着说话的李泽蒙,猛的翻身坐了起来,吃惊的指着他,眼睛瞪得老大。
只见对方油光锃亮的大背头下,小脑门上赫然刻着一个小3。
林致远这个动作着实吓了李泽蒙一跳,连忙躲到了季大林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