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程京妤想说她跟聂文勋不算盟友。
可是一想,她跟傅砚辞本质意义上跟聂文勋也是一样的,除了亲过几次以外。
傅砚辞并没有承诺过她什么。
聂文勋也一样,不过都是她清楚对方的目的,知道没有利益冲突下的暂时合作而已。
说白了没什么不同。
不,还是有不同的,傅砚辞将来的成就比之聂文勋,差距巨大。
说起来,她还要提醒傅砚辞几句:“聂文勋这个人,也是个心机深沉的狠人,你记得离他远点。”
“是么?”
傅砚辞有些分不清程京妤是真心的,还是只是未免自己跟聂文勋有过多交集,从而露出她马脚才这么说的。
但是聂文勋是什么人,他比程京妤要清楚。
傅砚辞道:“你不觉得你也是个狠人么?”
程京妤一愣:“啊?”
“昨夜你被萧蘅掳去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的行径暴露人前,否则你那个护卫,不会放着你不管而去大殿通报,对么?”
被识破了。
程京妤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反正我有分寸。”
与其说有分寸,不如说有把握。
父亲和哥哥都在,想要扳倒皇后太子的仪妃也在,萧蘅不可能身而退。
她虽然以身犯险,但是结果达到了不是么?
萧蘅的太子帽被摘了,到他彻底被贬,不过还差一步而已、。
面前这个女人,年纪分明不大,可是竟然步步为营,算无遗策。
昨日那样,连傅砚辞都觉得惊险,她还当无事。
不知怎么心底涌起一阵烦躁,傅砚辞质问道:“你非要如此着急,萧蘅倒下还有第二个萧蘅,何必将自己至于险境?”
为什么是萧蘅?
因为前世那些疼痛历历在目,父亲兄长的死是她永远的伤口。
萧蘅不死,郁旎秀不死,她就永远睡不安稳。
“你不明白。”程京妤躲开了眼神,只说:“虽然我对母亲的记忆不深,但我不能眼见仇人在那,还心安理得地等,我一刻也等不了。”
傅砚辞冷哼:“所以甘愿以身犯险,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萧蘅这个蠢货,我即便不设套他也会自己挖一个坑,傅殿下不懂,即便你不在,我也有别的方法脱险。”
往柱子上撞是因为傅砚辞在一旁,这是最快方式。
注意力转移了,就不会抓着她脖子上的牙印不放。
“意思还是我多管闲事了?”傅砚辞被她气笑了:“你有什么办法,说那牙印是聂文勋咬的?你长脑子了么?”
还是干脆在人前将他招出来?
程京妤有些恼怒:“你这么想我?”
这个牙印在当时确实是个麻烦,但是她若说聂文勋干的,岂不是坐实了她跟聂文勋有私情。
她没蠢到这个地步。
只是如果当时傅砚辞不在,她大概率会将那牙印划破,咬定这是自己受的伤,根本不是什么牙印。
似乎也是自损八百的招数。
但是谁管这个,管用不就行了。
她尚未出阁,跟任何人有肌肤之亲都不行,她还不至于拿名声去赌。
可是傅砚辞竟然觉得她没长脑子!
程京妤好好的心情都毁掉了,她将手上握了很久的一瓶陶罐往他手上一塞。
人往外走,直接气跑了。
“莫名其妙教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