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块水蓝色的帕子,上头绣着鸳鸯,我昨日去大狱的时候还带着,可是出了大狱就不见了,文勋太子要侯府,我以为——”
所以躲了半天,不得不找他说话,是因为那块帕子。
傅砚辞了然地点头:“怎么证明是你的?”
果真是在他那儿?
程京妤双眼一亮:“那么旧的帕子,就算是送给别人也不会要,你能不能还给我?”
其实那帕子很明显是个旧物。
程京妤既然会带去大狱,而且她又去找了郁旎秀,想必跟她娘的关系颇深。
他不是想私藏一张帕子,但是程京妤这态度,他很不喜欢。
“还给你?”傅砚辞状似无意地在袖袋里找了找:“可惜没带。”
程京妤了然地点头:“没关系,那你回府之后,差人给我送过来就行。”
“送?”傅砚辞轻嗤:“你们皇帝盯得紧,就怕我跟你走的近,怕是不方便。”
这也不行?
看来萧圣高这讨人厌的架势,跟自己在傅砚辞心底的程度相当。
“那我派夙乙去取?”
傅砚辞调转马头,依旧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公主的阵仗向来高调,还是免了。”
他一夹马腹,金马慢悠悠地跑起来,但是保持了一个能叫人跟上的速度。
而且冲着的是他方才不愿去的湖边。
若是聂文勋在,定然会说某人大尾巴狼。
嘴上说着怕程京妤阵仗大,但是就怕程京妤不跟上来。
但是程京妤根本无暇顾及这个,只是认真地跟了上去:“那、那怎么办?”
不肯跟她独处,也不肯让她派人去取。
傅砚辞突然道:“金银轩的暖泉,你试过么?”
“?”
程京妤浑身一僵,不懂傅砚辞怎么突然提到了金银轩,又提到暖泉。
“我没、没试过。”
金银轩本就是她要送给傅砚辞的礼物,落成后之后里面的布置是她亲自盯的。
除此之外,茶都没有泡过一壶。
傅砚辞这意思,是让她去金银轩么?
也对,是对的。
她差点忘了金银轩被就是他们用来掩人耳目的,要还个东西喝个茶,自然是那里更好。
“那我明日去金银轩找你吧,”程京妤自己拿定了主意:“我差点忘记了,许久没去。”
但是她不知道一句差点忘记,又无声地踩在了傅砚辞的雷点上。
“你忘了?”
那么大阵仗挖了一个地道,难不成也是她一时兴起的玩物。
她程京妤心情好,随手就赏个大寨子。
心情不好了,便要剥他的皮?
湖边到了。
很小的一道清潭,被风吹起涟漪,两岸的垂柳郁郁青青地垂着。
傅砚辞下了马,捡起地面一块碎石,往水面飞了个水花。
程京妤感觉自己似乎又无声将人惹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