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过了,细数起来,她差不多也算是把傅砚辞得罪透了。
傅砚辞垂眸,看她的睫毛上沾了一滴眼泪。
楚楚可怜,梨花带雨。
原来这两个词是用来形容程京妤的。
他抬手,长指要去触碰她的睫毛,但是又被程京妤躲开,有些惊慌地看向他。
好似欺负有点狠了,都开始害怕了。
傅砚辞放轻了声音:“过来。”
不明所以,但是程京妤现在不敢忤逆他,她怕傅砚辞还在气头上。
于是挪了两步,忍着疼靠近他身边。
傅砚辞抬手将睫毛上那滴泪擦掉了,沾湿了指腹,又在程京妤眼下一按:“别哭了。”
哄人都像命令,但是程京妤不敢不听。
她抿着唇,憋着气,怯生生地看他。
真像只兔子。
傅砚辞方才自己说的凶,可是真见程京妤被吓着了,反而冷静了下来。
刚才有一句话或许他说的不对。
不管程京妤是不是骗了他,往后有没有背叛,他大抵都抵挡不住她这么哭。
要命。
“腿还疼么?”
程京妤点头:“我可以回去了吗?”
她想回侯府了,哭了一顿,太丢人了。
从前是不可能这么问的,也不可能有人敢拦她,但是在傅砚辞面前不行,她不敢。
“要回去还是要我给你看伤?”
程京妤不知道这算不算打了一巴掌又给一颗甜枣。
但是傅砚辞好像又变了,现在看起来有点温柔。
可是伤在腿上,上次已经脱了一次袜,现在还要替她看吗?
“可以吗?”程京妤难过地问:“可你不是还在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