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聂文勋像是感觉到了视线,在替程京妤放下车帘后,朝傅砚辞的方向望过来。
傅砚辞:“......”
不过他并没有窥探人隐私的心虚,而是迎着聂文勋的视线,四目相对。
程京妤的马车开始缓行,她今日带了个新车夫,并不认得傅砚辞的车驾,径直驶了过去。
等到彻底消失在长街,聂文勋才慢悠悠地朝傅砚辞踱步过去。
恰逢这时候,一队被留在翰林院议事的朝臣缓缓走出来。
人还不少,看见聂文勋,原本想去打个招呼。
但是又一看,傅质子竟然也在。
众人双目放光,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纷纷放慢了脚步。
无他,想听听这两人聊什么罢了。
聂文勋手上的折扇一展,信步到了傅砚辞面前,好整以暇道:“怎么,殿下来等我?”
他一向不太爱拿架子,若是熟悉他的人就知道,这样子是在生气。
傅砚辞当然知道。
那天晚上他们是不欢而散的。
他问完那句话,聂文勋直接气笑了,拿扇柄指着他的鼻子,指了很久,但是没说出话来。
最后只是狞笑一声,点头道:“你要这么想是吧?那你怎么不直接问,我对程京妤是不是别有所图?”
傅砚辞没问。
他鲜少与人发生口角冲突,从小到大的生长使然,对傅砚墨和傅砚诺,他都避开争端较多。
但是聂文勋不是他们,他算是傅砚辞唯一的朋友。
他们有各自母亲的情分,比各自的亲兄弟更像亲兄弟。
他也该是最了解聂文勋的人。方才那话他确实不应该说。
说了就破坏了兄弟情分。
“我说错了,”傅砚辞痛快地承认。
但是没用,聂文勋已经被激怒了,他此刻就不想惯着傅砚辞身上一些天之骄子的臭毛病。
冷冷笑了一声:“傅殿下不用跟我道歉,毕竟没到最后呢,时局易变,我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娶程京妤。”
说完再也不看傅砚辞一眼,抬步离开了质子府。
再见就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