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岁只当没听到,走了一会儿才觉得手里硌得慌,她低头一看,自己竟然忘了把盒子放下。
现在回去还她又拉不下脸,她现在没法直视茹姨娘。
“罢了,拿回去看看再说。”
她想起沈惜昀的话,原路回了花园,远远就见沈惜昀坐在亭子里百无聊赖地喂鱼。
“二姐。”
她唤了一声,沈惜昀立刻起身迎上来。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和姨娘吵架了?”沈惜昀见她拿个盒子,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没什么。”沈岚岁躲开她的手,“二姐有什么话要说?”
沈惜昀讪讪收回手,轻声道:“也没什么,就是每每想起之前和你说的话我都后悔不已,若不是知道了那些,你也不会差点想不开。”
她眼里泪光闪动,很是心疼她的模样,“说白了,还是我们伯府对不起你。”
沈岚岁脑中忽然闪过了什么,正准备开口,却敏锐地听到了脚步声。
沈惜昀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恳切道:“侯爷如今肯陪你来,想必心中是有你的,这就够了,他虽然面冷,但心是热的,又得陛下宠幸,前途大好,你可不要再听信外面克妻凶煞的流言,对他心存芥蒂。”
不等沈岚岁开口,她又叹息一声,一手轻轻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每个动作都优美的仿佛精心设计过一样。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也有了情投意合的人,但你已是陆家妇,前尘往事,就都忘了吧。”
沈岚岁之前还说不上来是哪里怪,这会儿倒是都明白了。
这位二姐压根不是真心为她好。
余光扫过假山后露出的那一点宝蓝色的袍角,她轻轻挣开沈惜昀的手,无奈地笑笑,“二姐在说什么呢?我何时有心上人了?我眼里心里一直都只有侯爷一个。”
沈惜昀噎了下,诧异地看着她。
“我确实有过寻短见的想法,但那是在见到侯爷之前,侯爷霞姿月韵,我见之甚喜,怎么还会惦记别人?二姐多心了。”沈岚岁说完便往前走,沈惜昀转身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对面的假山后走出一人来,后面跟着个推轮椅的侍卫。
不是陆行越和周还是谁?
沈惜昀面色微变,她赶紧上前欠了欠身,“见过侯爷。”
陆行越视线在她眉心扫过,倏地一凝,气为灰中带淡金。
金色?
这是何意?
沈惜昀察觉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稍稍抬眸。
沈岚岁挑眉,这是当着她的面眉来眼去?
她没出声打断,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
孰料陆行越意味不明的视线忽然落在了她的身上。
“霞姿月韵?”他用那把温醇的嗓子把这四个字掰开揉碎又念了一遍,生生让人听出了几分暧昧,他看着沈岚岁,轻轻地笑了一声,“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