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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越出去后,陆景止自在了许多。
她快步来到床边,低声问:“三嫂,你怎么了?病了么?昨日不还是好好的,怎会这么突然?”
沈岚岁见她是真的担心,颇为动容,“我没事,你别担心,只是月事来了。”
观春跟着进来倒茶,沈岚岁给她个眼神,观春立刻搬了把椅子来。
陆景止坐下,闻言松了口气,“原来是月事,是肚子疼么?”
“嗯。”
“我早些时候也肚子疼,调理了好一阵子才缓解。”陆景止说着对观春道:“你去我院子里找知书,让她把我那彩绘小手炉拿来。”
“是。”
观春出去把门带上,陆景止握住了沈岚岁的手,蹙眉道:“果然凉的厉害。”
沈岚岁笑着摇摇头,“你怎么知道我请府医了?消息传这么快?”
“不是。”陆景止说:“我本就是来找你的,半路看到府医从平澜院出来,问了一声才知道是你传的。”
“嗯?来找我玩么?”沈岚岁打趣地看着她。
想起什么,陆景止回头看了眼,没人进来,她还是压低了声音说:“是昨日赏菊宴的事。”
沈岚岁稍稍坐直了身子,“怎么说?”
陆景止后怕道:“昨日我与大哥一回来就被爹叫到书房去了,我一进去见娘也在,就知道有事了。”
她握着沈岚岁的手,沉声道:“嫂子你猜的一点不差,昨日明着是赏菊宴,其实就是选妃宴。”
猜测得到验证,沈岚岁心道果然,“国公和大夫人怎么说?”
“爹问我见到皇子没,有没有皇子和我搭话,我说我程和你待在一起,席间确实有人看我,但我没有理会,爹松了口气,夸我做得好,又问我有没有上去表演,我说没有,他就让我出来了。”
陆景止后怕地拍了拍心口说:“回去我就想,如果当时我没听你的,一意孤行上去了,今儿怕是赐婚圣旨都下来了吧?”
沈岚岁眸光一动,“你的意思是有人接到赐婚圣旨了?”
“是啊!”陆景止凑近些说:“不过就一位。崔氏的嫡次女崔晗被指给四皇子为正妃,其他的没动静,怕是还在商量吧。”
沈岚岁若有所思。
崔氏自古便是名门望族,高门大户,规矩森严,祖上不屑与皇室联姻,娶妻嫁女标准非常严苛,一般只在门当户对的大族里选。
但到了近些年,崔氏逐渐没落,终于肯放下身段放女外嫁。
不过即便没落,崔氏在文人清流间的地位依然不可撼动,根系庞大,崔氏的父亲虽然官职低微,但有这样的母族,配四皇子仍是绰绰有余。
沈岚岁忽然问:“我记得四殿下的母妃是淑妃娘娘?”
陆景止颔首,“正是。淑妃娘娘这些年行事低调了些,当年也是正儿八经得过宠的,母族和崔家多少沾亲带故,是以才促成了这一桩婚事。”
沈岚岁莞尔:“淑妃娘娘是个聪明人。”
崔家嫡次女不如嫡长女贵重,但又背靠着崔家,低调却不低微,将来四皇子也多个靠山,却又不会太张扬惹人嫉恨。
“是啊,看她如今虽然风头不如贵妃和兰嫔,但依然能在陛下面前说上话就知道了。”
陆景止直起身子绕了绕自己的帕子说:“如今就这一对成了,其他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打算,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