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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记忆回笼,靳见云忽然想起来了,之前他派去跟踪沈岚岁的人有一批失踪了,他让人查了,没发现踪迹,以为是死了,后来从小道消息打探到是被扭送阳都府,被官府收押了。
他托关系问能不能花点银子把人赎出来,结果阳都府尹铁面无私,不为所动。
无奈之下他买通狱卒给那些暗卫的饭菜里下了毒,想杀人灭口,后面狱卒告诉他人已经扔去乱葬岗了,他就没多想,以为摆平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活着,还落到了陆行越手里。
多日前的风吹到现在,终于狠狠地隔空抽了他一个大嘴巴,让他明白什么叫作茧自缚,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闭嘴!我什么时候指使你了?陆行越,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个人就想诬陷我?你做梦!我要见陛下,我冤枉!”
靳见云心念电转,立刻扯嗓子嚎起来。
那边忙活的人总算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只是那眼神不见半点惊慌,像在看一个死物。
被绑在刑架上的暗卫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抖了一下,心里立刻生出了几分又惊又悔的感觉。
主子怎么会在这儿?
陆行越却笑了起来,他在暗卫耳边低声道:“你瞧,你的主子如今也是阶下囚,他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还指望他能保你?或者保你的家人?他犯的那些罪足以抄家,到时候,和他有牵连的都逃不了一死,女眷怕是要流放或者充为军妓了。”
暗卫血泪模糊的脸陡然一白,眼神惊恐。
他瞪着陆行越,艰涩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家人?”
陆行越只笑不语。
然而这样的沉默更可怕,暗卫自己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大戏,毕竟是锦衣卫,只要他们想,没有他们查不到的。
他家里只有妹妹和老母,若是被流放,老母那个身体肯定活不下去,妹妹……
冰清玉洁的妹妹若是在路上被糟蹋了,他这辈子白活!
种种念头顷刻间闪过,他忽然崩溃大喊:“我招,我都招,就是靳公子指使我跟踪神医的!他还授意我们去堵神医,把她绑走,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陆行越回眸看着他,掌中还把玩着那支沾血的毛笔,意味不明地问:“是么?”
“千真万确,若我有一句虚言就让我不得好死,来世投畜生道!”
发这么狠的誓,可见是被逼急了。
陆行越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转头看向大牢深处的靳见云,“他已经招了,你呢?”
靳见云的暗卫从锦衣卫手下脱身,一路跑回靳府,也就是平澜侯府求救。
侯爷不在府上,下人来找的时候他正在与同僚吃酒听曲,还跟着拍子摇头晃脑呢,结果一转头看见自家人,那个脸色当即难看的厉害,还以为是自己夫人又派人来抓他了,其他人早就熟悉了这套流程,还跟着打趣,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