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的青年向伪装成小女孩一脸好奇的莉莉点头致意后，便边刷手机边以余光观察起了昏暗无光的放映室内几个令人在意的身影。

在仔细地观察过后，卧龙与凤雏皆从对方身上感到了某个本应和它们永别的星之民的风格。

「复读机？」

最终，杰瑞试探性地叫出了声。

听闻此言，干练的亚裔青年显得惊讶万分，下意识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而由于幻术的缘故，杰瑞的身形并未显现出来。

在被称作复读机的亚裔青年看来，对方就只是个带着女儿看电影结果自己却睡着了的中年罢了。

陈舟用幻术给自己捏的假象的确是中年……毕竟以他穿越前的年龄还生不出看上去十来岁的小女孩，很容易被阿妹你看的警察拦住。

迟疑了片刻，复读机试探性地低声道：“虎啊，起来嗨？”

陈舟：zzz

『是我啦，莉莉还以为永远也看不到你了呢。』

一个多月前，在进入死魔区后，原本在黑曜石号上的星之民全部消失无踪，被人以物理的方式断线且再也无法重连。

那时的陈与莉莉还以为会和船上的复读机永别，不成想，竟然在这个世界碰巧偶遇了对方。

“不要把我说的像是死了一样啊喂，其实也不算偶遇吧。”复读机叹了一声，心情复杂地挠了挠头，“我是个私家侦探，被不便在哥谭大肆行动的大主教他们雇佣过来进行调查。”

私家侦探……在华夏是个十分没有钱途的职业，但在阿美这里倒还好。

平常复读机顶多也就接点抓出轨、跟踪别人的活，而这一次从姑且算是网友的大主教那里接到的任务则是调查最近一段时间声名鹊起的某个组织。

「是新人类吗？那群觉得异能者超凡脱俗，决定统治世界的疯子？」

“新人类的问题很大，但我要调查的不是他们。”

复读机余光扫了眼周围，随即低声道：“我在调查一个教派，他们试图让自己信仰的神作为‘餍灵’超自然现象诞生。”

凡人似乎总是对神啊鬼啊之类的存在感兴趣。

在意识到那些奇怪的灵可以根据集体意识出现并获得能力后，一个名叫“希望之家”，同时是教派以及慈善机构的组织动了心。

『慈善机构？听上去是个还不错的组织嘛，但这种超自然现象可无法容纳神祇的位格。』

就像一杯水无法装入一整片海洋一般，区区“餍灵”自然也无法容纳神祇。

即便真的弄出了似是而非的东西，也顶多只不过是人类的幻想，以及他们所希冀的神明的某个侧面。

「那可不一定，其实比起恶灵或者餍灵，拟似契灵才是它们最适合的称呼。」

契灵，非生非死的存在。

无存之物，栖于无形之所。

那些被神明诅咒，被凡人畏惧的存在，游离于生命与非生命，死亡与非死亡的边界之外。

纵使最强大的神明也无法直接触及它们的存在，但哪怕最弱小的凡人也能召唤并使用它们的力量。

那些被凡人的意志赋予形体的或然存在，正是契灵的存在形式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