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故我在号此时根本轻松不起来。他们本来就是归一教收到了那些离谱传闻——指X组织通过超能力者用模因污染控制了联合星团所有人——之后，派回来调查的。主要我思故我在号之前和寒鸦号有接触，归一教那边觉得他们可能被“模因污染”了，不如废物利用。我思故我在号的教长罗素眉头紧锁：“教会那边该不会觉得我们被污染了，所以打算处分我们吧。”通讯官：“可是我们没有和寒鸦号通讯啊，我们只是通过光子鱼雷交流。不对，我们只是单方面被打，没有交流。”罗素叹了口气：“我们当然知道事实怎么样，教廷那边可不清楚这点，只能严加防范。”甲板官：“我倒是觉得教会未必想要放弃我们，这不还给我们补充了超能力者，这可是运用了X组织的技术，第一批凝聚出‘超我’的超能力者。”罗素想了想，点头：“也是，这第一批凝聚出超我的超能力者，理论上讲是最合适的导师，应该在超能力培育设施里培养新人的，结果就这么派到了第一线。”其实很可能是因为这几个人待的地方太远了，没空安排运力运回去，而且教廷本部也出现了凝聚成超我的超能力者，可以当打手。但是罗素这个时候只想给自己打强心针，所以忽略了这种可能，他继续自我安慰：“放心，模因污染心控几个行星世界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嘛。“尤其是联合星团这种，他们被人工智能养得白白胖胖的，人又多又杂，不会被控制啦。”这时候通讯官尖叫起来：“接到了通讯请求！来自寒鸦号！”其实接到通讯请求这件事，所有人几乎在接到请求的瞬间就知道了，但是归一教的规矩就是每个军官要把内容大喊出来。教长罗素一哆嗦：“什么？”甲板官如临大敌：“来了！是通讯！他们要污染我们了！”罗素：“拒绝！无视从寒鸦号来的一切信息！谁也不许看那些信息！不对，让接收机自动屏蔽来自寒鸦号的信息！”通讯官一头汗：“教长，如果这个信息没有自己写明是谁发送的，我们根本不知道它来自哪里。而就算对方写明了来自哪里，我们也要先解读信息才能知道。”教长：“就不能通过无线电测定来定位发送源吗？”通讯官：“对方可以用卫星中转啊。而且寒鸦号现在停靠在阿波罗多罗斯空间站上，同一个方向还有空间站的导航信道……不解读就分析不了啊！要不，干脆认命吧。”教长突然瞪着通讯官：“你这家伙！你已经被污染了！”甲板官立刻调出了飞船的日志：“日志上记录，通讯官最近确实有一些异常行为。”通讯官赶忙争辩：“那是因为我最近失眠，我还经常性的去船上的礼拜堂祷告，向牧师大人忏悔，教长大人也能看到我的忏悔记录的！”教长：“你的忏悔记录倒是没有问题。但是天杀的伱肯定是在解读通讯的时候就被污染了。”这时候船上的舵手长开口了：“这个，只是看了条请求通讯的信息就被污染，这也太离谱了吧？“而且我们驻留在联合星团的特工报告，联合星团独裁官被心控之后经常会和幻想出来的人对话，并且坚定的认为那幻象就是寒鸦号和X组织的代言人。“通讯官没有这个症状啊。”教长突然一个激灵：“这是不是和我们在索拉里斯接受‘神启’很像？”其实索拉里斯上的神启，只是因为星球上的胶质海洋中含有巨量的微生物，这些微生物能分泌致幻物质，人泡在水里皮肤会吸收这些物质。本质上和云南人吃蘑菇看到小人跳舞是一回事。何况归一教的人在接受神启之前还要吃致幻剂。但是这都不重要，归一教坚定的相信那幻觉是真的神启——至少罗素教长这个层级的教会人员都这么相信。罗素教长：“既然很相似，也许我们可以抗衡。”甲板官皱起眉头，显然他察觉到了教长两句话之间没有任何逻辑上的关联，完全是在乱说。但是甲板官没有开口。罗素教长：“还有，把我们的超能力者叫到舰桥来。”通讯官：“寒鸦号第二次发来通讯请求。”罗素教长：“接通。”下一刻，画面上出现了金发“少女”海伦娜的脸。海伦娜上来第一句话把教长干沉默了。她说：“为什么你们重力系超能力者停止影响飞船了？”整个舰桥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罗素手心全是汗，这太可怕了，现在我思故我在号和空间站还有五千多公里呢，基本上除了光学之外的手段基本都够不到我思故我在号。对面怎么知道刚刚让超能力者离开引擎室到舰桥来的？甲板官这时候面色铁青的加了一句：“虽然我们主动公开了自己的识别信号，但我们注册的船籍根本没有任何问题，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货船，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船上有超能力者？”罗素没回答。这时候他心乱如麻，完全慌了神。这时候对方又问：“怎么不回答？你不回答也让发送给我们的画面动一动啊。”通讯官很有专业素质，发过去的不是舰桥的真实影像。罗素觉得不回答不行了，而且回答必须要强而有力，于是他怒道：“异端！你做了什么？”对面哈哈大笑：“我什么都没做啊。真的什么都没做！可是你们好像惊弓之鸟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寒鸦号这边，他们发送的自然也不是飞船上的真实影像。烈风伸手拽海伦娜的肩膀：“你干嘛说没做什么啊！”尼娅：“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干扰她为好，她是专业的骗子。”莉莉：“我知道，这叫欲擒故纵！”海伦娜则露出自信的笑容。教长罗素看着屏幕上金发妹自信的笑容，额头全是汗水。误会，笑话，哪儿有什么误会！误会能让你们隔着几千上万公里精确定位到我船上的超能力者？巨大压力之下，教长罗素突然觉得眼睛很干。不对，义眼怎么会很干？那是金属、芯片和玻璃镜片的组合啊！下一刻，他看见可怖的妖魔出现在舰桥的一角，咧着大嘴看着他。看吧，这就是我打行商浪人取材的结果。(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