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帐篷外的光纤照射进去,这才是内部的类梦游保镖靠拢过来的根本缘由。
据此可知,这些陷入到类梦游状态的深度幻听人员,对于光线的应激现象非常的明显。
可当前营地之中依旧有在外巡视的人员,这些幻听人员在光线照射下却并未出现什么问题,这就显得十分的奇怪。
如果想要将其给自恰,似乎只能将其给理解为幻听现象对于环境变量的改变十分敏感。
也就是说,董船长的迷药能够加强人体的生物本能,进而让四周的环境刺激对幻听者产生强烈的单一反射。
身处于这种单一的反射活动之中,人的行为也会变得呆板,对于外部环境的改变也会变得更加的敏感。”
白宁对于董船长下药的原理有所思考,如今与其交锋的次数变多了,收集的各种信息也显得更加的完善,这就让他的推测变得更为的自恰。
这样的整体推测,也使得营地之中的氛围紧绷得犹如一张薄纸,但凡营地之中的供电设别不稳定,导致营地的灯光闪灭一下,在外面巡营的人员就会成为暴动的起点。
现在进退不得,似乎只能静静的等到天亮,待得所有人恢复理智,再看看应该采用什么办法解决当前的危机。
“你的意思是说,只能静观其变,等待我们主场时间的到来吗?”
江映雪对于这种畏手畏脚的行为十分的不满,这句疑问,更多的是一种质问。
另外,她也不相信白宁会如此的窝囊,只敢干一些毫无危险的事情。
“也不是没有办法。
例如说,将一个巡营的人员绑起来,然后牵引到你的营帐之中,随后再关灯,看看整体的效果会怎样。
据我猜测,光线明灭,这种单一外部刺激对于他们的影响还是挺大的,在保持这个单一刺激的情况下,改变其他的一些变量,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果然很大胆,白宁所给出的这个提议,就像是一次豪赌。
赌赢了,便可以继续研究怎么破解董船长的幻听暴动,赌输了,今晚可能就要死一些人了。
猜到白宁的会胆子很大,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开始赌命。
过于巨大的波动,使得江映雪陷入到一种两难的境地之中。
“你说光线的明灭,这种单一的刺激对他们的影响很大,有什么具体的根据吗?”
虽然这话问出来相当没有水平,但在这种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的豪赌之中,江映雪觉得自己必须要问个明白。
或许,这就是想要当个明白鬼的觉悟。
“人对于外部的感知,很明显是有轻重顺序的。
例如说,你在凝神读书的时候,你就不会太过于在乎身旁人的读书声,可若是当你心浮气躁的时候,就会非常的在乎外部的环境。
由于下药的渠道问题,董船长当前只能轻微的影响这里的人员,药效的不足,必然会导致对于人体本能反应的影响深度不足。
有影响,但却不大,幻听者只会更加趋于一般的本能,抓住最主要的外部刺激。
基于之前海船暴动的经验,或许,只有当中毒的层次能够开始主导人的理智,才能在外部的刺激下产生复杂的本能反馈。
例如说之前海船上的相互厮杀,就来源于自保的一种本能反馈,以及对于外部危险环境的一种过度反应。
所以,我才会认定外面的保镖在中毒不深的情况下,最多就是对光线明灭这种比较主要的刺激能够产生巨大的反应。
至于用绳索悄悄的捆绑住他们,估计会和衣物的接触感混淆在一起。”
白宁全面的给出了自己的分析,相当的专业,有理有据,按照这样的逻辑线条走下去,听之令人感到信服。
做还是不做,赌还是不赌,都在此时的一念之间。
“走吧。”
转瞬的斟酌,江映雪猛地挥了挥手,眼中闪过一片锐芒。
如果尝试失败,也只能弃车保帅了。
两人缓缓的离开营帐,不远处就有一名浑浑噩噩的巡夜保镖,此时的他虽然带着防毒面具,看不清眉眼,但依旧可以通过其僵硬的身形来判断其神态的呆滞。
一如白宁所预测的那样,就算两人靠近到保镖的附近,其依旧表现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再配合上其僵硬的移动步伐,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呆呆傻傻的行尸。
两人一番配合,很快便将其给捆绑起来,由于防毒面具的阻隔,就算其在不断发出不知名的噪声,也并未闹出太大的动静。
一百五六十斤的保镖还是非常沉重的,两人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其给搬运到江映雪的大帐篷之中。
待得将门帘给合上,外部光源的彻底断绝,使得处于混沌状态的保镖出现了极其强烈的应激反应,要不是白宁提前用布条堵住了他的嘴,恐怕整个营地都已经炸裂开来。
随着强烈应激反应的持续进行,该名保镖就像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了一般,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相当疲乏的惊恐之感。
都说不能随意叫醒梦游状态的人,看来强行将其给从幻听状态之中剥离出来,对这名保镖的神经系统应该形成了极强的负担。
真的很难去想象,如果整个营地因为一些微小的不可知变量而陡然炸营,部分神经比较脆弱的,很可能就此陷入疯魔状态。
走了如此一招险棋,可见董船长完全没有把这里的人命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