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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跟我来吧。”
男人递过来两张票据,示意两人跟上。
此时,天色也开始逐渐暗淡下来。
船厂甬道两旁的白炽灯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靠墙随意堆放的生锈锁链、船锚,以及不远处停放的维修船只。
李安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隐隐约约的海浪声时不时传入耳中。
转过一个弯,走了大概五六分钟,男人带着他们师兄弟两人来到一仓库门口。
男人停住脚步,看向三江水热情介绍。
“老兄应该很长时间没过来了吧。以前的擂台上都是些被贵利逼上台的蛋散,拳脚功夫不行,没多大看头。”
“不过,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我跟你讲,我们拳场这段时间可是特地挖了不少拳脚犀利的武馆弟子过来打拳。
还有这几天报纸上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些泰国佬,保准拳拳到肉,惊爆眼球!绝对值回票价,包你大饱眼福呀!”
“哦,是吗?那我倒要见识见识啦,进去吧。”
对方说完,三江水不置可否,似乎并不惊讶,只是催促着眼前带路的男人。
“请。”
男人推开木质的仓库大门,带着两人走了进去。
从昏暗的环境陡然进入明亮的仓库,李安不由眯了眯眼。
他打量着这个改造过的仓库。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白色的灯管,四周嘈杂的呐喊声和刺鼻的香烟味道让他微不可查的皱起眉头。
正对着他们所站的仓库大门位置的,是一个大概台高一米,七米见方的拳台。
不过,和正规擂台不一样的是,这个拳台四周并没有围栏,空荡荡的。
一眼望去,拳台四个方向,高低错落不下几百个座位,除了寥寥几个座位,几乎挤满了人。
此刻,这些人正神情激动的望着拳台上激斗正酣的两名拳手,呐喊着,卖力的挥舞着手中的白色赌卷,双眼发红!
左右手方向则是盘旋而上的铁质楼梯,上面是一个环绕整个拳场的看台。
只不过,上面的座位上只有寥寥几人,其余的大多空着。
“这就是地下黑拳?”
李安心底沉吟,有了些许兴趣。他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三江水。
“确实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三江水有些惊讶,问了一句:“我们座位在哪里?”
男人连忙接过话:
“当然是楼上呀!十块钱的票哪能和这些人臭烘烘的挤在一起,我带你们上去。”
三江水摆手,“那就不用了,我们自己上去。”
男人脸带笑容。
“那老兄你看得开心,楼上有专门的侍应生,老兄要是下注的话,可以吩咐他们。”
三江水嗯了一声,示意李安跟上,两人沿着一米来宽的斑驳楼梯来到二楼高台。
三江水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底下的拳台,满意点头。
“尽收眼底,确实不错。”
就在两人扶着栏杆打量着底下拳台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当然不错啦,这可是我们老板特意吩咐改造的。”
两人转身看向来人,说话的人看着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身穿白色背心,外面套一件红色西装外套,头发微卷,戴一副茶色眼镜。
李安心中一动。
这不是马鯨笙吗?
难怪先前进来船厂时,他觉得船厂的名字有些眼熟了。
只是相比于电影里张天志打拳的那个简陋拳场,如今这个拳场的布置无疑要好上太多。
就在李安打量着马鯨笙的时候,对方的目光也放在了他身上。
“水哥,这位是?”
“我师弟。”
三江水淡淡的回了一句。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嘿的一声。
“马鯨笙,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被你那洋人老板炒鱿鱼了呢?”
闻言,马鯨笙也不见气,笑呵呵的说道:
“水哥,别开玩笑了,我不跟着老板做事,难道回武馆跟着我那师傅忧材忧米?”
“你就是回武馆也好过你跟着洋人做事!”
三江水撇了撇嘴。
马鯨笙这次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
三江水想到什么似的,略有深意的说道:
“对了,我可是听说,这两天城寨的拳场在你这砸场子,这才特地过来看热闹的。是不是真的?”
“这个就不劳烦水哥操心了,就几个拳手,再能打能翻出什么浪来。”
马鯨笙不在意的摆摆手,语气不屑:
“同乡会的名头听着唬人,也就只能龟缩在城寨罢了,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油麻地大动干戈。”
三江水却是呵呵一笑:
“我倒是忘了,有你那个洋人老板在,那些差佬还不得把同乡会的人给盯死喽。”
他不再说话,拉着李安往前走去。
等两人离开,马鯨笙脸色变得难看,盯着两人的背影,tui的一声,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要不是顾忌三江水的实力和在油麻地差馆的关系,他哪里用的着看对方脸色。
“来,这里。”
照着票据上的位置,三江水拉着李安来到七八号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
两人中间还搁着一张木桌。
刚一坐下,就有身穿短衫的侍应生替两人倒上凉茶。
然后,低身问道:
“两位要不要下注的,新一场的拳赛马上就开始了。”
三江水看向李安,见他摇头,回应:
“不用。”
接着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离开。
“如果两位有需求,可以招呼我们。”
说完,侍应生便退到一边。
“还别说,这洋鬼子还挺会做生意的。”
三江水嘀咕一声。
两人喝茶等待,不一会,李安指着底下走上拳台的两人。
“开始了,师兄。”
上台的是两个身穿短衫的青年,看着年龄并不大,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随着两人摆开架势,三江水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