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辛夷手紧紧握在门上:“去宫里做什么”
泠漫不经心道:“今日是女君和君上成婚的第一百日,宫里有宴席,你不是喜欢唱歌吗,不妨今日,本世子就带你去听听,和所谓大雅之音。”
已经第一百日了啊。路辛夷裹紧了身上的衣衫,道了声是,便回房中取了件衣袍出来。想来是绥的安排,她不方便自己寄信给我,就让泠安排了。
二人乘马车前往,入冬时节,天上虽然没有飘雪,却是阴沉沉的一片,马车上放了个小暖炉,这样的情景,与记忆中的竟高度相似。
路辛夷从帘子中伸出一只手去,外面风凉,不知那个曾经少年意气的流章,现在身在何方呢
她想起他说的“立场”,立场就是不问对不对,只是坚定地站在那一方。
只是她不在这棋局中,又该站在哪一边地立场呢
泠抬眼看她,突然说了句:“在想什么”
辛夷急忙收回了手:“没什么,想起一位故人。”
泠闭上眼,轻笑道:“你的人,我已经叫他们在宫外候着了。”
路辛夷有些诧异,但随即又心道,想来绥安排了全套,叫泠带着她,又告诉了泠她要做的事。
她从心底里感谢绥,这人总是很周到,又神通广大,好似什么都能办到。
没多久,到了宫门,二人下了马车,剩下的路需要步行前往。泠率先下车,等辛夷下车的时候,他抬起手示意她去扶。
她本来是不想扶的,可踩了马凳,上面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脚下一滑,情急之中抓紧了泠的臂袖,才不至于跌落。
无人注意之时,泠轻笑一面,随即恢复面色,等辛夷走到地上,他收回了手,率先向前方走去。
望着四周高耸的宫墙,偶尔几株梅树,上面已经开始结很小的苞,路辛夷吸了口气,裹紧了袍子往里面走。恍惚间想起上一次来到宫里的时候,她穿着厚重的玄色鎏金虎皮袍,一步一步踩着薄雪,走上最高的台阶,以期以一人之无义,换天下人之有义。
她早就可以放下什么所谓虚名了,那时候她是真的只想守住当下的平和与安定,与涂山淞一心一意在一起。
可如今。
路辛夷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低着头看着雪上的脚印,只顾着往前走。突然,撞上一个宽厚的背。
她吃痛地摸着头,抬头看去,只见泠微微侧脸看一眼她,又和前面的大监继续说道:
“如此,便请您通报了。“
路辛夷吐吐舌头,自己只顾着自己回忆,全然没注意到泠正和别人说话。
不一会儿,一个小宫女走了出来,向泠行礼,道:“女君她知道了,说多谢世子,请路姑娘先进去。”
路辛夷看了一眼泠,见他首肯,自己才拜别泠,提着裙子随那宫女向殿内走去。
这皇宫比从前富丽堂皇更甚,想来是国富民强,路辛夷跟在宫女身后,一进门,就被扑面而来的红色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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