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儿看了徐茂一眼,大步朝着刘崇走了过去,刘锦儿看到他们的马下,各自拉着一具尸体,肉都磨没了,刘崇举着一支长矛,矛尖上挑着一具女子的尸体,她光着身子,生前不知道受了什么凌辱。
刘崇看到刘锦儿之后,马上收起了笑容,将尸体扔到地上,道:“夫人,我们出去观察敌情,发现甘宁的老家空虚,便带人去突袭了,我带人杀了他的一家老小,这个女子也不知道是谁,我便将其扒干净了,将其捅死,您放心,她死得很干脆,兄弟们都没碰她。”
刘锦儿怎么看都不舒服,可是她不是军中之人,对此事不好评价,道:“徐茂,将战士们的行为都记录下来,回头报告给公台先生,他为军总督,自有评价,但是下次这种事情不要做了,不管怎么敌对,咱们都是大汉的子民。”
刘崇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心性,他很忠诚,见了林泽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可是骨子里似乎有一种扭曲的暴力倾向,鲜血会让他变得极为兴奋。
他听从了刘锦儿的话,命令战士们将这些尸体埋了起来,不再说什么。
万籁俱寂,刘锦儿盘膝而坐,按照林泽教她的吐纳方式练气,因为坚持不懈,她也能抓到丹田的那股热流,今天血战之后,这种感觉尤其明显,看来要想提高本事,唯有实战啊!
本来大家都以为这一夜不会有事儿,可是在三更天,忽然号角声四起,丛林中亮起了密密麻麻的火把,敌人来袭了?
他们是从哪里摸上来的?
蛟龙团的警戒线拉到了五里外,这帮敌人竟然还能悄无声息地靠近,这有点儿不对劲呀。
徐茂不亏是经过林泽特训过的,在训练场上,就这样的偷袭,林泽带义从部队不知道上演过多少次,每次蛟龙团都被打得丢盔弃甲。
徐茂气不过,便照葫芦画瓢,也给林泽来了一次同样的偷袭,可他们还是被打得很惨。
因为在他们冲上去的一瞬间,林泽便命令义从部队将所有的火都熄灭了,然后带领军上树。
他娘的,冲上去了,敌人不见了,然后林泽的人从树上跳下来,如神兵天降,将他们打了个鼻青脸肿。
现在好了,有送上门的了。
徐茂取出了哨子,吹出了一阵阵节奏,消息很快传到了整个蛟龙团,他们迅速熄灭了营帐内的火焰,有的藏在了河底,有的上了树,有的躲在石头后面,有的干脆躺在地上当死人。
每次林泽练兵,刘锦儿都会像个花痴盯着林泽发呆,耳濡目染,刘锦儿也深得林泽兵法精髓,她一脚踏在树干上借力,像一只鸟儿,轻飘飘地上了树冠。
顿时,阵地上鸦雀无声,战士们只等着敌人摸上来。
来敌是张允,刘表的亲外甥,和蔡瑁一样,是刘表的心腹,强龙不压地头蛇说的是什么?就是地头蛇对这里的地形太熟悉了,在刘锦儿和徐茂带蛟龙团扎营后不到一个时辰,便找到了他们的踪迹。
他们从刘锦儿等人根本没有发现的后山小路摸了上来,吹响号角,是为了乱蛟龙团的军心,却没有想到,不但没有将蛟龙团的战士们吓到,反而给了他们准备的时间。
张允带数万兵马到了刘锦儿的营帐区,可是找了半天没发现人,忽然一阵奇特的哨子声响起,蛟龙团的战士一个个如神兵天降一般杀了出来,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一时间,丛林中惨叫声响了一片,徐茂盯着张允的位置,在他身边空虚的时候,从树冠上一跃而下,一把将张允从马背上摁了下去,在他倒地的一瞬,徐茂一膝盖顶在了张允的腰上,“咔”的一声脆响,张允的肋骨被顶断了好几根。
徐茂迅速拔出了短刀,狠狠刺入了他的喉咙。
近战夜战,是如今的蛟龙团的拿手好戏,这一场战斗,完是一场不等同的对决,张允这群兵就是一群来送死的羔羊而已。
刘锦儿也来了火气,道:“命令战士们取下这帮人的脑袋,挂在树上,让刘表知道知道,咱们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刘锦儿话毕,战士们看向他们的第一夫人眼神中的尊重更浓郁了几分。
就说嘛,常年伴虎之人,再不济也是一头狼,肯定不是一只猫。
刘锦儿将徐茂和几个带兵首领叫了过来,道:“刘表这人不习军事,不足为虑,可是主公对我说过,永远不要小看你的对手,因为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一口,我担心追兵后面还有追兵,咱们得连夜奔逃。”
徐茂道:“可是咱们现在往哪儿走?到处都是刘表的人。”
刘锦儿深吸了一口气,道:“北上的路肯定被封死了,这样,咱们既来之则安之,就往东南方向走,东南方向兵力薄弱,咱们杀他一路,彻底让刘表不知道咱们要做什么,而且,东南方向水脉众多,据我所知,相公夸赞诸位将军是海军陆战队,有水的地方,诸位就是蛟龙,诸位将军觉得如何?”
在此之前,蛟龙团的战士们都有一种心态,自己现在陷入重重包围,所有的战斗都是为了逃命,刘锦儿此番话说完,他们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现在是在进攻。
杀他一路,那里还有比这个更提气的?
战士们一致通过后,在这个深夜又纷纷踏上征途,那挂在树干上的一颗颗人头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有不甘,有恐惧,有后悔,也有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