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我的手好酸!”阿泰怪叫着,他在两千颗蛋上画符,这时反而没力气扔蛋了。
恶鬼和小妖人越来越多,一步步进逼。六婆大喝一声捏了张符,手里泛出红光,手一撒,撒出一张光网,光网盖住了几只恶鬼,恶鬼在网里头嚎叫。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六婆大叫一声,伸手揭下了身旁那小木庙的符咒。
阵阵虎吼将房子都震得抖动起来。
数十只出闸猛虎狂暴窜出木头小庙,扑进了小妖人堆里,或撕或咬、或抓或扯。虎爷们饥饿啃噬着恶鬼,剎那间,整间屋子满是飞窜残肢。
“好啊!”大伙儿兴奋喊叫着替虎爷们打气,且不时扔出雷火鸡蛋助阵。老王最是慷慨激昂,一会儿说应该分派两只虎爷守楼梯口,一会儿又嚷嚷阳台需要加派兵力支持。
虎爷大杀一阵,清光这批恶鬼,挡下这一波的攻击。
老黄清点一下鸡蛋,还剩一半左右。老人们靠着墙喘气,六婆召回虎爷,在沙发前围列成阵,守着沙发防线。
突然,楼下一阵喧闹,楼梯口传来“咚、咚、咚、咚”的脚步声。
小妖人们发出吱吱嘎嘎的怪叫,上来了两个身穿甲冑、一红一青的将军。
“邪神!”阿关觉得脑袋一阵麻痒,心一慌,后退两步。
“厉害的来了吗?不怕!”六婆哼了一声,从包袱里拿出了尊小神像摆在坛上,点了炷香念起咒语,比手划脚着。
阿关心里暗叫不妙。
六婆念了好几遍咒语,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急得直跺脚。
而阿关心知肚明,那小神像就是六婆庙里那尊邪化的金甲神,早被虎爷们五马分尸了,就算六婆念咒念破了嘴,神像也不会有反应。
上楼的两只邪神,身上甲冑都破破烂烂的,一只身枣红,双目泛绿;一只浑身发青,两眼墨黑,一前一后地往沙发防线逼来。
几只虎爷们扑了上去,枣红色邪神一拳打落了一只虎爷,跟着一刀斩下,将那虎爷的脑袋砍了下来。
青色邪神没拿武器,双手骨节暴凸,指甲又厚又长。一把抓住了一只虎爷,用力挤着虎爷的躯体,挤得那虎爷不住哀号。
“竟敢欺负我小虎仔呀!”六婆怪叫一声,拿着符就要冲上去和邪神拼命,给阿泰一把抱住:“阿嬷你干嘛?”
六婆平时无依无靠,唯一的孙子总是在外头鬼混,年纪大了,往日的街坊也少了联络。自从虎爷们一只只聚集到庙里,六婆便将这些虎爷们当成自己的小宠物来照顾,虎爷是训练有素的神前兵将,不但听话,更不会惹是生非,比那个爱作怪的不肖猴孙要乖巧多了。
六婆见到自己的小虎爷让邪神举手便杀死两只,登时火冒三丈,怒气冲天。
阿关眼见邪神杀来,便也硬着头皮跳出沙发防线,抓握着符,连念了几次白焰咒语,都因为紧张而失败,好不容易才放出一道白焰,却又射偏了。
邪神身后几只恶鬼扑了上来,抓住阿关的手脚,死命拉扯。
“阿关!”阿泰拿着扫把冲出防线助阵,老王大喝一声,提着军刀也赶去救援,练国术的李爷爷拿着宝剑,种田的陈伯拿着锄头,也跟着杀了上去,有心脏病的老黄没那么神勇,只能帮忙丢鸡蛋掩护。
“杀呀——”
阿泰冲到阿关身旁,拿着扫把打退了几只恶鬼,却被其中一只恶鬼一把抓住,掷了回去,摔在沙发背再弹在地上,痛得爬不起来。
老爷爷们反而没这么狼狈,他们身上都穿着画上了符的衬衫,手上、脚上、脸上都贴着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