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轮到我们了??”
“下一个不知是谁??”精怪们又骚动了起来。
阿关慢慢地朝小猴儿走去,伸出手,作势要摸摸他。
“阿关,小心他咬你!”阿泰叫嚷着。福生和若雨也赶紧跟上去,想拉住阿关。
“对不起??”阿关摸了摸小猴儿的脑袋,小猴儿像是受到了惊吓,咧开嘴巴,恶狠狠地瞪着阿关,像是随时要咬他一样。
“都是我们拖你们下水??”阿关喃喃说着,轻轻摸着小猴儿的头,他感到一股股的恶念在小猴儿脑门上打转,那恶念像团浓浆,黏腻恶心。
阿关闭上了眼,只感到掌心上的恶念触感更加清晰,还带着一阵一阵的麻痒感觉。他回想起在老降头师家那晚,情急之下逼出了小玉身上的邪气,现在的感觉便和那时相同。
他感到手上那股黏劲更加明显,他慢慢抓起恶念,往后拖拉。那晚小玉身上的,只是方留文施下的降术邪气,相较之下,这小猴儿身上可是货真价实的恶念。
阿关觉得掌上有种热辣疼痛感,像是针刺一般,浑身力量都涌向手掌,助他捕捉那恶念。
他感到掌心上那饱满扎实的触感,他已经牢牢抓住了恶念,便猛一抽手,将那股恶念自小猴儿的脑门拉了出来。
阿关睁开眼睛,见自己手上握着一团红红黑黑的烟,捏起来像软黏的鼻涕。阿关另一手召出了鬼哭剑,将这把恶念凑在剑上,只听鬼哭剑发出了阵阵哀鸣,将那恶念吃得一点也不剩。
小猴儿瞪大了眼睛,眼珠黑澄澄、水亮亮的。他跳了起来,惊讶地舒展手臂,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的举动,接着他一跃而起,跳上了阿关后背,搂着阿关的脖子,哭了起来:“阿关大人,我不是故意的,呜呜,这些天我很害怕、很害怕??”
“备位太岁大人将小猴儿身上的恶念抓出来了!”
“阿关能对付恶念呀!”
精怪们骚动起来。
“嘿。”阿关笑了笑,卷起袖子,准备替其他精怪抓出身上那细微的恶念。但他突然觉得一阵晕眩,双腿一软,竟摇摇要倒。福生就在他身旁,连忙伸手托住他的身子。
阿关只觉得一下子虚弱许多,双腿发软,无法站直,比起那晚逼出小玉身上那寻常邪气,这时从小猴儿脑袋抓出恶念,竟让他耗尽了身力气。
“我??好像有点头晕。”他苦笑了笑,觉得头更晕了,眼前慢慢变黑。
他闭上眼睛前,隐约看到翩翩对他点了点头,似乎在称赞他已经学会制抑恶念的能力了。
阿关醒来时,已经是黄昏。
这间位于文新医院四楼特别事务部隔壁的病房,仅供特别事务部成员专用,外观看来只是间杂物室而已。老人院之战、玩具城之战后,阿泰、六婆受的伤便都是在这儿养好的。
病房里摆着几张空床,窗户透进橘红色夕阳光芒,窗帘随着风吹轻摆,阿关梦到自己正和一堆精怪在洞天的草地上奔跑。
阿关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呆呆望着窗外日落美景,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醒了。
“大人,你会冷吗?要不要我帮你把窗关上?”林珊早在一旁,递了杯热茶上来。
“咦?”阿关接过热茶,喝了两口。“我怎么了?为什么睡在这里?”
“阿关大人,你使用太岁力,将那猴儿精体内的恶念抓出来,因此耗尽了体力,昏死过去。”林珊这么说。
“原来如此,那??精怪们呢?”阿关问。
“我和飞蜓、青蜂儿不久前才回来,象子说,那些精怪有些小骚动,不过后来都乖乖回到宝塔里,也没再闹事了。”林珊回答,接着又问:“不过我不明白,那些精怪们是为了什么骚动?”
“我也不清楚,我看到小猴儿和兔儿精在抢一根萝卜??”阿关默默喝了几口茶,吁了口气说:“我想,或许是在征战的过程中,他们也让恶念渐渐侵袭,性格上变得有些急躁,只因为一些小口角就吵了起来??”
“应该是如此没错,或许之前在南部征战时,总有些大神压阵,才让那些精怪们不敢造次,现在来到北部,可就没人管他们了。阿关大人你别担心,我会好好看住他们,不会让他们乱来的。”林珊微微笑着。
阿关听林珊这么说,顿了顿,说:“我感到许多精怪身上都带着恶念,有些少一点、有些多一点,这几天,我一个个帮他们驱赶恶念??我把他们当作是同盟、是朋友,而不是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