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诈降,怎么办?”斗姆问。
月霜伏下了身子,抬头看着斗姆,神情诚挚地说:“我心中有没有邪念,新任太岁在此,问他不就知道了?”
大伙儿这才将目光集中在阿关身上。阿关本来受了箭伤,身子疲累,方才一听外头嚷嚷辰星部将来降,惊愕得无以复加。
“他们身上真的没有恶念!”阿关赶忙开口,为了慎重起见,边说还又仔细端倪了月霜和文回,的确是一点恶念也无。
“小岁星吶!”斗姆冷冷地说:“你说了算?”
荧惑星又插口说:“人家是太岁,他说了不算,难道你说了算!你有完没完?”
眼见众神又要轰闹起来,林珊赶紧开口:“家佑他受了大伤,方才与各位长谈,已经很累。若大家不相信,依我之见,为了慎重,也可以先请月霜姐姐、文回哥哥,先??先看管一阵子,只待擒了辰星,再一并定夺。”
“秋草意见妥当,只是??”玉帝有些犹豫,看了看月霜和文回,说:“月霜、文兄弟,若你们身上真的毫无恶念,我们自然应当热切欢迎你们回来;只是现在大战仍然尚未平息,处事需谨慎些,希望你们谅解。”
月霜打了个大揖,说:“玉帝、诸位大神们,这不是问题,我们自认无愧,要关就关、要囚就囚,时间一到,自然真相大白。”
文回也点头附和。
玉帝点点头,招了招手,荧惑星几名部将押着月霜和文回走出会议室,将他们押进大牢。
阿关在大牢通道另一侧的医疗室中站着,乌幸正闷头翻书,身子不时颤抖,似在强忍心中恶念。
千药则将一帖帖药贴在阿关背上,阿关忍不住“唔唔”喊了出来:“我的脚也很痛!”
“太岁大人,你腿上也中了许多箭??”千药看了看阿关大腿上也有箭创,转身又拿了几帖药,回过头来,说:“脱下裤子吧,我帮你上药。”
“唔??”阿关嗯了嗯,解开裤头,却没有后续动作,而是转头望向林珊。林珊笑了笑,点点头,转身走出医疗室。
阿关这才脱下了那破破烂烂的牛仔裤,千药也迅速将药布贴上阿关大腿。
千药接连贴药,细声问着:“大人有何打算?”
“我??我不知道??我能相信谁?”阿关凝视了千药好一会儿,千药始终沉静上药。贴完了药,千药伸手指着,阿关觉得全身上下的药帖一齐发出了白亮光芒,伤口发出了奇异抖动,很快就不痛了。
阿关动了动身子,真的一点都不痛了,这是他第一次让天界医官总管亲自治伤。
“这么厉害!”阿关有些惊愕,看了看一旁另一张木床,上头躺着的是翩翩──她又给裹上了满满白纱,正昏睡着。
“翩翩她??究竟有没有得救?”阿关问。
千药点点头说:“有,只是需要时间,那蝶儿仙身负奇异毒咒,不医个一年半载,极难痊愈??”
阿关不解地问:“但是之前翩翩伤势已有好转,又为什么会这样恶化?”
千药皱着眉答:“我也很困惑,这蝶仙身上,比起上次又多了更多毒咒,原因却不明。而且此次毒咒即使能够复元,蝶仙的仙体也会大大受创,伤了的容貌和体肤都不会恢复了。”
“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阿关听了千药的话,心中一阵茫然。
阿关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翩翩,她身上铺了一层白纱。千药端了几盆药,调了一会儿,倒在白纱上头,白纱发起了光,药水化成烟雾,在翩翩身上环绕流动。
“受了伤的仙体,或许可以修复至本来的七、八成,但某些地方的烂肉、变了色的肌肤,都难以恢复了??”千药边说,边指着翩翩露在白纱外头的手臂。
看那臂上颜色斑驳的烂肉,阿关撇过了头,感到一阵绝望。
接下来两天,阿关浑浑噩噩地过,奇烈公与木止公接连传来消息,镇星一军接连战胜太阴,行踪不明的勾陈,也与太阴会合了,正在一处进行着困兽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