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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贝跟随沈行多少年,早已是沈行的左膀右臂。
沈行对前朝余孽一直耿耿于怀,原想直接灭了康青堂,可沈含却念及昔日李葵的救命之恩,迟迟不愿动手。
好在沈行安排在康青堂的眼线来报。
康青堂窝藏前朝余孽,情况属实。
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沈含彻底下定决心除掉康青堂。
沈行并不知康青堂这么多徒弟,到底哪个才是前朝余孽,可他不在乎。
错杀一百人,也总比放过一人好。
齐大爷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在嘲讽整个朝廷,“可笑?有人举报?举报者是谁?证据又是什么,空口白牙就要定我们康青堂的罪捏,这跟滥杀无辜有什么区别?”
齐大爷活了一辈子,从李子镜被带回来的第一天,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发生。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李葵铁了心要搬家。
原来沈含一直就没有对康青堂放下戒心。
他活了这么久,早就活够了,他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康青堂是养育他教导他的地方,即便是死,他也要留在这片土地上。
李葵道:“你们少信口雌黄,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前朝余孽。”
两方僵持不下,李子镜不在多言直接动手。
李子镜不仅医术强,就连武术也是一等一的。
洛相宜听姚哑说过,李子镜擅武,陆续拜过几任武术师父,可没两年就已经出师。
自此再没有师父敢收李子镜为徒,深怕自己的名声都保不住了。
这天底下能与李子镜一较高下的人,只怕没几个人。
李子镜武术极高,几乎没有什么人能近他的身。
王贝双手叉腰,嘴角带笑,似乎根本没有把李子镜放在眼里。
哪怕李子镜是个狮子,也终有耗尽体力的时候,他只需要静静的等候便好。
很明显李子镜的体力在慢慢减少,每个动作都不如之前那般利索。
李子镜边打边退,将师父和齐大爷保护在身后。
就在无人察觉之时,李子镜迅速带着师父他们躲进地下室里。
门一关,彻底把官兵挡在外面。
王贝此时有些急了,若是地下室有一个通道,他们再想抓到他们就来不及了。
王贝拿着剑,指着地下室的门喊道:“给我撞,务必找到贼人,否则你们提头来见。”
洛相宜在巷子口等了许久,终于找到机会了。
她将手中的烟雾球砸向王贝。
王贝本就是武将,察觉到危险来临,大刀一挥将烟雾球砍了两半。
如此一来正中洛相宜的下怀。
烟雾球被强行砍开,散发出强烈又广阔的烟雾,瞬间便糊住所有人的眼睛。
洛相宜自然也是看不清路的。
不过她早已记住这里的每一条路线,她顺着自己的记忆,一点点的走进医馆的地下室。
洛相宜捂住口鼻,冲着地下室的大门喊道:“师父,大师兄,我是小七,快开门跟我走。”
李葵和李子镜相视一眼,心里生出疑问。
洛相宜不应该已经上船吗?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不及多想,李子镜率先打开了门,洛相宜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条口巾用来挡住口鼻的。
她长话短说,“跟我走,我知道路。”
几人同行刚踏出地下室的门,齐大爷将李葵推了出去,门一关,“快走,别管我,我会拖累你们。”
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齐大爷九十多岁的人,哪里还能这么折腾,别说逃命了,就连走路都费劲。
为了避免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他索性把自己关了起来。
李葵喊道:“师父……”
齐大爷还是一贯的牛脾气,“李子镜,你这小畜生,你要记着,李葵永远是你爹,你以后对你爹尊重点,再敢喊他李老头,小心我打来打你头咯。”
李子镜心酸发酸,低声“嗯”了一声。
“走!!!”
洛相宜拉着李子镜的手臂,李子镜拉着李葵,李葵跟齐大爷生活这么多年,早已跟自己亲生父亲一般了。
他的声音带着潮湿,轻声喊道:“爹。”
洛相宜不敢停下脚步,只管凭着记忆向前冲着。
这条小路是她来时发现的,王贝的人马众多,即便知道他们从小路逃跑,多人同行也会比他们速度慢许多。
再者,王贝这人生信多疑。
必然会以为他们在地下室准备好了逃跑的路,他们搜寻的第一步,便是翻遍整个地下室,这样反而给他们争取了逃跑时间。
洛相宜紧张的一身汗,手上薄汗早已浸湿李子镜的手腕。
李子镜看着眼前较小的身影,却蕴含着大大的能量。
她是那样的胆小,外界一点动静,就可以让她心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