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就这样站在原地目送其远去的背影,随后将身上的龙袍扔在地上:“子龙!为寡人换衣!”
与此同时,李长沙的残党孙梓言已是怒不可遏的站在左丞相的屋前,之前那个面容和善宛若得道高僧的僧人此刻却是略显狼狈身体,紧紧地蜷缩在一个宽大的衣袍之中。
与之前的气质简直是判若两人。
左丞相也是被李长沙一手提拔起来的乱党,今日突如其来的早朝,确实让他吓了一跳,他回到屋中有些慌乱,他想不明白。
丞相手握大权,宫中又几乎是他的眼线,在这种情况下他如何会被杀!整座丞相府又如何会被查封?
他虽然很是恐慌,但仅仅半炷香的功夫就冷静了下来,皇帝趁着李长沙不背来了一招偷袭,要不然以如此悬殊的兵力状况,他绝对不可能成功。
而且这么多年皇帝一直不问世事,唯一他能够掌控的只有那一千多个,没曾真正上过战场的新兵羽林蛋子!
就算他侥幸成功杀了李长沙,但只要他们还在不维护这个新皇帝的政权,谁又能够颠覆得了他的位置?
说到底天下的大权真正掌握的还是在他们这群人的手中!
正当他准备写一封信送往边关,将今天的消息赶紧传递出去的时候,屋外便传来了士兵的叫喊声。
“王丞相!孙先生求见!”
王佑沉默片刻,将毛笔放了下来,他脸上的表情一会狰狞,一会麻木,一会惊恐,直至最后变得有些狠毒,但狠毒之中又有一丝极不易察觉的决然。
“快请孙先生进来!”
孙梓言缓步走入屋内,王佑冲着门口的侍卫挥了挥手示意退下,随后举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一言不发。
“丞相被杀已然半日有余,你还坐在这里做什么?”
孙梓言将宽大的斗篷从头上蛰了下去,他的脸上依然有了半道还未曾长好的疤痕,他的双眼之中流露出杀气,即便是王佑,也不敢与他直接对视。
“本丞相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再者陛下行霹雳手段,以作仁义之事,你让本丞相做什么?难不成你想让本丞相做谋逆之举?”
王佑说完,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就在茶杯睡觉的刹那间,大门便被人推开,一瞬间密密麻麻的甲士便用弓箭对准了站在屋中的孙梓言。
孙梓言略显错愕的看了看四周,随后竟是仰天大笑了起来,神色略显癫狂。
“好好好!王佑!李成想生前对你可谓含辛茹苦,如今他尸骨未寒,你便做出如此之举!”
王佑冷哼一声,不以为然:“李长沙扶持我,不过只是为了增加一分他手中能够掌握的底盘罢了,这些年我大气儿都不敢喘,他的所有话语,我只敢恭敬行事,岂敢说半个不!
“如今陛下新仁义之举,你让本相在做那道行逆事之事本相如何做得出来?!”
孙梓言听到这话怒极反笑:“好好好,我早就跟丞相说过,你这死狼子野心外表恭敬而内心狠毒丞相,就是不听如今,没想到你竟是第一个痛打落水狗的人!今天我非要让你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