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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特地请了一天假,九点四十准时赶到位于CBD中心的黎明大厦楼下。
南星抬眼看高耸入云霄的楼尖,满屏的玻璃幕墙顶端悬着“黎明集团”的楼标。
早在一个月之前这栋大楼就进行了搬迁,租借在这里的数家小公司被尽数移到了旁边那栋大楼里,原来就是给黎明集团腾地方。
黎明以这种强势的态度进驻江城,让所有江城企业不由侧目。同类型的公司惶恐,依附于投资公司的上下游公司暗自窃喜,又有了个新的选择,一时风云搅动不休。
南星深吸一口气,提步迈进去,跟前台简单说明了来意,前台工作人员冲她礼貌一笑:“南小姐,这边电梯直上53楼,我为您刷卡。”
她客气点头,迈进专属于董事使用的电梯。
电梯高速上行,带着微微失重的悬空感,正如南星的一颗心被捏紧抓牢,哪怕她的背挺得再直,也终究是底气不足。
和时序斗,她没有一点胜算。
“叮”一声,电梯到楼层,徐徐展开的金属门中涌进来一阵清爽的凉风,首先印入眼帘的就是一副巨大的字,摆在玻璃婊字框里,笔锋一如字义“银鞍飒踏,玄甲怒马。”狂傲厚重,杀气腾腾。
南星倒抽一口凉气。
整个53层被隔成了两块,左面是巨大的会客处,几张深灰色的皮质沙发和会议桌,右面应该就是时序的办公室,透明玻璃里隐约看见背对整块玻璃的办公桌前坐了个人。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照进来,投下一条条温暖的光影,正好照亮了照片墙上几幅时序的商务照片,他比大学时期成熟很多,原先青春英气的脸庞更加棱骨分明,嘴角时常挂着的懒散笑意也被庄严肃穆取代,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疏懒和严肃。
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整层楼弥漫着好闻的咖啡香气和熏香喷雾的味道,地砖纤尘不染,绿萝郁郁葱葱。
楼层采光极好,透过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到整座城市最高的楼群和远方的地平线,以及楼盘盘根错杂的道路和来来往往的车流。
她站在原地,穿黑色西装笔挺的男人已经迎了过来,轻唤她:“南小姐。”
南星回神,才听见他继续不急不徐道:“时总会议延迟,请您稍作等待。”
在沙发上坐了不过五分钟,她脑子还在快速运转思考怎么和他谈判就被请进了时序的办公室。
南星环顾一圈,他的办公室就和他这个人一样,极简极淡,几乎没有能看出喜好的个人物品。
时序还带着开视频会议时的蓝牙耳机,眼神肃然,抬眸一瞬看见南星跟在助理身后进来,极轻地挑了挑眉。
昨日场面很混乱,无论是峰会演讲还是会后用餐,人都太多,他甚至没仔细看过她一眼,此时在他办公室内,他淡淡地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
不自觉暗暗呼了口气,她比五年前成熟很多,以前高高束在脑后的长发披散下来,长及腰部,发尾卷翘,随她走动扫拂肩背,轻易勾勒出一种轻熟的性感。
脸几乎没有差别,但更会妆扮,少了些娇憨多了丝妩媚。
“时总。”
助理将合同递给时序,轻声提醒。
时序淡然接过,眼神自然过渡,丝毫没有局促,话是对南星说的:“坐。”
南星一副跟他不熟的姿态,从容坐到他对面,口气很硬:“说吧,有什么可谈的。”
助理已经识相地带上了门。
时序合上文件夹:“我要孩子的抚养权。”
“你休想。”南星忍住掀桌而起的冲动,冷声道。
时序挑了挑眉,料定她不会同意:“那我们就做另外一笔交易。”
他将手里的合同推过去,眼神自始至终盯住南星的眼睛。
南星快气死了,耐着性子扫了一眼合同,瞬间愣住了,抬眸看他:“什么意思?”
时序摊了摊手,指着这份婚前协议:“你看到的意思,我要你和我结婚。”
南星跳脚,一气之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时序,你有病吧,我们已经分手了,五年没见,你一会儿要孩子,一会儿又要结婚的,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时序好整以暇抱手后倚,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渗出笑意,但那不是什么和善的笑意,微微带着挑衅和暗讽。
“交出抚养权和结婚,你必须选一个。”
“我一个不选!”南星脸红脖子粗:“你有病就去看病,别在我这儿发疯。”
时序也不恼,俊逸的脸严肃几分,坦然地摊了摊手:“那我们就法庭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