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笙笙的手不受控制地蜷了下，在他手背上细小地滑动，厉景辰眉间微动，始终看着她。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那你爱我吗？”帝豪酒店的隔音不错，即便临街也极少能听见外面的声音，现在窗户开了个缝隙，来往匆匆的车辆和人声混着她的心跳，细碎地落进耳朵里。她绽开了一个明艳又不达眼底的笑，厉景辰看着她程序化的表情，已经知道答案了，自嘲地笑了下，“不用说了。”啪——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清脆的碰撞声还在回响，苏笙笙已经被厉景辰再次按在了沙发上，“你不爱我也没什么不对，你我之间，就该这样。”苏笙笙黑发在灰色的真皮沙发上散开，红唇轻启，“我对待合作对象也一向很认真，你想听的答案，我都能给，只是你刚才问得太快，我不知道你想听什么。”她勾着他的脖子，将人带到了沙发上，压在他身上，馨香的呼吸洒在厉景辰脸颊，“总不会是，想听我的真心话吧。”厉景辰抬眼看她，手指穿过她的发丝，终于说出了那句憋了很久的话，“既然对待合作对象认真，那天在春风醉，怎么按捺不住了。”苏笙笙没跟上厉景辰跳跃的思路，愣了下，“什么？”厉景辰的眼神从她的脸上向下滑动，将山峦春光一览无余，才又看向她，“你喜欢小奶狗？”苏笙笙勉强从混乱的思绪里隐隐理出一条线，“你那天在春风醉？”“你终于想起来了？”他指尖缠着她一缕秀发。“那个男模是…”苏笙笙说了一半顿住。“是钱胜雪点的，我知道。”“那你还问我？我这人可是很有契约精神的。”厉景辰将她的发丝凑近鼻尖嗅了嗅，“你给他喂酒了。”“我那是看他青涩，教教他而已。”苏笙笙实话实说。“青涩？”厉景辰笑，“难道苏小姐很会？”“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苏笙笙手臂一伸，将茶几上自己的酒杯拿了过来，媚眼如丝，拖着厉景辰的手喝了半杯红酒，一半酒进了口中，一般顺着红唇溢出，暗红色的液体沿着白嫩的肌肤蜿蜒，沾湿了一缕发丝，洇湿了名贵的月色礼服，几滴酒滴在厉景辰胸前，有丝丝凉意，却让他目光越发灼热，酒杯中的酒尽，她撤掉了酒杯，重新放在桌子上，被酒洇湿的发丝粘在脸侧，让她又多了些靡靡艳色，厉景辰喉咙混了滚，苏笙笙拉住他的领带，吻了上去，酒气混着玫瑰馨香鱼贯而入，轻易就能让人沉沦。他拖着她的脖颈，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另一只手在茶几翻找，苏笙笙知道她在找什么，唇角漾出些笑意。方形的包装纸反射着阳光，厉景辰刚拿到手，又突然想到什么，推开她，“那个晚上呢？”“哪个晚上？”苏笙笙眨了眨眼，怎么还搞秋后算账呢，她严重怀疑厉景辰是不是有个什么账本，天天跟在她身后记录她疑似违反约定的一切行为。这回她想起来的比较快，“不就是未经你允许亲了你一口吗？我说我当时累懵了，以为是幻觉，你信不信？”厉景辰挑了下眉，“昨晚？”苏笙笙点头，“不然呢？不会还有别的时间吧？”厉景辰倏然笑了起来，“你把我当小奶狗？”“我不敢。”苏笙笙立刻摆手。“你嘴里嘟嘟能能说要甩了我，去找小奶狗。结果居然做梦亲我？”厉景辰质问。苏笙笙眨了眨眼，“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我只是做梦而已，你总不能拿没发生的事情和我理论吧。”厉景辰睫毛抬了抬，“论迹不论心？你这是思想不端正，现在做梦调戏我，谁知道时间长了会不会爱上我。”苏笙笙再次把胳膊搭了上来，“我只会爱上你，不会爱上你，厉总放心。”厉景辰琥珀色的瞳孔深了深，苏笙笙笑着解开了他的领带……午后的总统套房，阳光将纠缠的身影拉的长，映在白色窗帘上的影子随着微风轻摇，苏笙笙不盈一握的腰间全是厉景辰留下的掌印，他一下午来了几次还有力气，她却已经瘫软在了沙发里，等一切结束，已经是傍晚。厉景辰知道她懒，也不管她一直念叨着“再躺一会。”直接将人抱着清洗了一遍，擦洗干净后，放进了大床里。苏笙笙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鼻尖传来了香喷喷的味道，厉景辰西装革履穿戴整齐，床边摆着她的小西服，“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让人随便送来了点吃的，你还有半小时的洗漱和吃饭时间，我一会送你去soft。”苏笙笙看着桌上满满登登的粤式早餐，“这是随便送点，你在养猪吗？厉景辰。”厉景辰淡笑，“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说，也可以。”苏笙笙翻了个白眼，看了眼时间，拖着酸软的腿洗漱，赶着时间吃了两个虾饺，就换衣服要出门，“你不用特意送我，厉总，我有秘书。”“谁特意送你了，”厉景辰看她晃晃悠悠地，扶了一把，“我是顺路而已，不要自作多情。”苏笙笙耸耸肩，“随你吧，林羽会谢谢厉总打赏的回笼觉的。”厉家发生的事情很快在云城的上流圈传开，商务区作为最接近云城上流的地方，自然也有人听说，苏笙笙作为事件中心，一进公司，就获得了来自各方的注目礼。“笙笙姐，这是我给你打的咖啡，你尝尝。”“笙笙姐，这是我加班做的收尾工作。”“笙笙姐，这是你上次说闻着香的蛋糕。”“笙笙姐…”苏笙笙刚顶着层层注视进了工作间，就被自己组的人围了个满。她扫视着他们，“你们在干什么？”“笙笙姐，以后你能不能…提携提携我们。”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眨着眼睛。苏笙笙笑了笑，“以后不知道，但是现在，你们如果还把心思放在这些事上，年终奖肯定保不住。”围了一圈的人，一哄而散。“我就说笙笙姐不喜欢这些吧。”“就你准备的最多，你也好意思说。”两个组员互相埋怨了两句，回了工位。苏笙笙笑着把满满一桌子的东西挪开，就听见了门外经过的人说的话，手上动作倏然一僵，“别看苏笙笙现在得意，我听说，厉总的初恋白月光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