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给力(1 / 2)

(),

御驾亲征最大的问题不是皇帝要找死,或者承安帝战斗力很差,是费钱。

光是很多紧急奏章送到边关让皇帝批完再送回京城,这中间一来一回的交通费用、事情拖延的成本都是很沉重的。

秦湛瑛做了笔预算报告打上去,试图打消皇帝大伯这不靠谱的想法。

秦湛瑛:你老老实实坐龙椅上干活要死啊!

秋瑜则为承安帝的回应做了个简短总结——爷们要战斗!

秦湛瑛觉得对方不可理喻,因为无论从成本还是实际效果来看,承安帝都不是去边关的最佳人选。

还是那句话,花钱。

而且承安帝本人去改军制和秦湛瑛动手有什么区别吗?不过是一个人以帝王的威望行事,一个人以计谋罢了。

也就是秋瑜这时拦住了瑛瑛:“他需要这个,这不是成本问题,皇上做这个决定时也没有计较利益,他只是很想亲征而已。”

秦湛瑛冷静询问:“为什么。”

秋瑜:“他需要军功,就像男人需要女人!”

如果可以,秋瑜真不想和瑛瑛打这个比方,但他认为这么说最方便理解。

生物很容易被自己的生育功能绑架大半辈子,女人还好,男人却是一种更容易被激素控制的生物,到了一定年龄后,他们会疯狂的追求和渴望xg,最底层娶不起老婆的男人也会想方设法的嫖,没钱嫖就犯法强|奸,除非他们找到了高于性的追求。

打个比方,秋瑜在现代追进入男频读者群时,几乎每个群都有人讨论嫖,连具体联系方式和价格都有,那可是人人都接受义务教育的时代!

秦湛瑛:“我不会这样,吕家所有男人都不会,你也不会,你上辈子肯定是大人了,你这辈子也有十七岁,可你一直很冷静,别家要和你结亲都被你推脱了。”

秋瑜:“你们家能跳到海里和海兽同游,甚至还能驾着滑翔伞上天,还一个个脑子特别聪明,当然不会被低级欲|望绑架了,但无论是谁,都在追求满足自己灵魂里的缺损,无一例外。”

承安帝是个有缺损的男人,他为自己的生育缺陷耿耿于怀、又渴望这一生有所成就,他不能有儿女,贵妃给他戴过绿帽子,他必然要从别的地方找补一点,比如用军功证明自己是个优秀的人。

而且说得难听点,秦湛瑛的存在,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提醒承安帝,看呐,你搞不定的财政、军队改制、斗垮文官集团等事情太子都搞定了,太子比你更适合做皇帝。

作为现任皇帝,承安帝肯定备受打击,这里还有个历史遗留问题,就是开龙帝当初对着没用的儿子们抽鞭子时,承安帝也挨过抽,他的政治才能是被父亲否定的。

承安帝不能对秦湛瑛这个唯一的继承人宣泄负面情绪,干脆去自己熟悉的战场重拾成就感,说实话,他这样也算厚道。

换个其他容忍之量不够的皇帝,面对过于优秀的继承人,大概已经出现各种骚操作了。

秦湛瑛沉默了一下:“我也不是不理解这种情况,我四处考察时,发现男人娶得起老婆的地方罪犯会更少,执政时也会考虑到这些问题。”

他曾干过从别处买女子到琼崖岛,平衡当地男女比例提升生育率的事,曾被泽国所有官员认为是一项对百姓的德政,女人有了男人,她们的人生有了依靠,男人有了女人,他们就不会惹事了。

这其实也是秦湛瑛会做,但吕晓璇和秋瑜做不出来的事情,但在这个时代,秦湛瑛不这么办,泽国又怎么爆出那么多人口呢?只能说一个时代有适合一个时代的统治者。

秋瑜劝了一阵,见秦湛瑛坐在榻上把玩棋子,便不再啰嗦,留给小太子思考的时间。

很快,太子从监狱里拉出个龙场悟道的家伙,叫汪醒的,以前是都察院的御史,风闻奏报的水平很好,善于骑墙,因为他从未真正倒向四大阁老的派系,收贿赂也只是随大流,没贪太多,所以丢牢里学一下《禹律》,再把京郊的路修一修,也能提回来继续用了。

汪醒原本穿着囚服在京城边搅拌水泥呢,突然接到太子的旨意,被王周周一把提出去,押到一处朴素的一进小院中,给洗了热水澡,换了身原来的御史官服,汪醒这朝堂混了十来年的老人精就明白,修路的日子结束了,出头的日子要来了!

王周周可是銮仪卫里的千户,权力已经很是不小,这是皇帝特意把太子的人送到銮仪卫里为太子接班做准备的。

虽说自古以来像承安帝这种交班痛快的皇帝十分少见,可承安帝在这事上硬是痛快劲十足,也让许多大臣心中感叹,这位是个能容人的,之前那四大阁老也是太过张扬,被治了不冤。

要知道那四家仅一个顾家就抄出来两千八百万两,其余三家抄完后的银子都在太子手上,这其中的数字到底多大?没人知道,太子说以后会把账目放到户部和刑部归档,可这账盘到如今都没盘完,只知道太子爷四处修路的钱就是这些抄家银子。

对于这位已经年满十五岁,可府里一个侍妾都没有,不喜奢华,不玩金玉古董,搞琴棋书画的主要方式是自己亲自创作的太子爷,汪御史的评价就是“私生活清白到了无聊的地步”,却又打心底认为这是个能有作为的主。

能自律有才华的人走到哪都能有出息,太子斗完各路贪腐无能的官僚、处理好各路实务、能改一国军制后,还有心情找大京里的棋圣下棋,据说刚开始会输,后来能战平,最近已经能在许多棋士的围观下险胜了,下棋下得好的,脑子转得都快。

听闻棋圣方沿在第一次输给太子后,这八十多岁的老翁就跪求太子,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和北孟棋王苏斯一战!只因当年禹国未立时,天下人饱受那孟人摧残,有骨气的棋士便纷纷立誓,此生绝不将棋道真义授予孟人,强孟之智。

只有那苏斯,他一生只求棋道,谁让他下棋他就跟谁走,孟人的王子要学棋,他收,孟人要他教出能够击败汉人棋士的孟人弟子,他也教。

可惜方沿于围棋一道上不如苏斯,挑战数次惨败,最终愤恨隐居,直到开龙帝建立禹才重新出山,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教出一个胜过苏斯的棋士。

结果他连一个超过自己的弟子都没教出来,只有孙辈里一对龙凤胎天赋绝佳,可等他们长大,方沿和苏斯早老死了。

至于太子爷听到了方沿的恳求后,也没直接答应,只是实事求是地表示:“若有朝一日对北孟发兵,军队没法那么细致的分清楚自己杀死了谁,若苏斯不幸在战争中死了……”

方沿:“那老朽便办流水席庆祝!”

汪醒喜爱下棋,且自认是个清官,家里只有两个小妾,一年收的银子只有五百两,堪堪维持一家子生活罢了,皇太子连女官都肯用,对牢里这些暂时不处死,还会派人来教《禹律》的、普遍罪行都不重的官员,只要有才华,都会给重新启用的机会。

如今机会来了。

踏入宸庆宫后,汪醒十分激动,心想,自己要不要把话题引到围棋上讨太子爷的高兴呢?可他棋艺平平,若是让太子觉得他头脑平庸就不好了,要不还是做出诤臣的模样,似是正直严肃实则说点文化人特有的婉转好话捧一捧太子?

结果一进去,就看到一个两米的大个子在和太子下那种京城贵族儿童圈子里很是流行的飞行棋,两人身边各摆一个小盘子,里面堆着只有拇指大小、纯金制造的猫狗小锭。

那个大个子还得意洋洋道:“嘿,我又赢啦。”

太子慢吞吞递过去一只小金猫,大个子就撸了撸趴在自己腿上的肥猫:“胖子你看,你家主人今天多争气啊,哎呀,我也是进步了,才能偶尔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