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杳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无奈,瞧着风清如玉的人,真难以想象竟说出这般恶霸似的话。
可她心里也知道,宁珩一定是言出必行。
“真不难受,就是馋了。”温雪杳同他道:“你瞧着我像是难受的模样么?"
她攥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揉了揉,指腹间触感温软,那一团粉白下隐隐透出健康的红润。
的确不像是难受的模样。
宁珩见她神色疏散,不似先前那般执拗,可想到她方才在吃着点心便迷糊睡着的事,心中也再不敢大意。
两人各让一步,最后决定待会儿先去隔壁街上买她今日想的吃食,明日无论如何也得找大夫一
瞧。
温雪杳乖巧应下来。
宁珩将温雪杳送回家中,这才又原路折返,绕道隔壁街去买了一份荤食。
等宁珩回到家中时,温雪杳已经洗漱更衣完毕。
她坐在桌前,双手拖着下颌,似听见他推门的动静,登时便抬头将视线投递过来。
宁珩瞧着她这般乖乖软软、又一副洗漱过的模样,无奈道:“都洗漱过了,不然明日再吃?”
温雪杳眸子滴溜一转,撒谎道:“没洗呢,只是先换了衣裳。"
宁珩挑眉,目光落在她白净的小脸上,双鬓的水迹都没有干透。
不过他难得瞧见她如此馋,倒也没有忍心拒绝。
温雪杳眼巴巴望着他,这种心痒痒的感觉的确是一刻也等不了。
但不确定之事,且又不是什么危急之症,她委实不想深夜让宁珩敲开医馆的门。
等那一份卤肉放到温雪杳面前,咸香的气味入鼻,温雪杳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饶是她反应极快,还是有不少的气息钻入鼻腔,闻到那股油腥之气后她身子已经先大脑一步做出
反应,促使她站起来躲了老远。宁珩瞧见他的反应,不假思索便将摆放在桌上的卤肉端了出去。
待重新回到屋中,手中已是空空如也。
他将窗户推开,让新鲜的空气吹进屋内。
等屋里的肉腥味散去,冷着脸回到屋中,在方才温雪查坐过的位子坐下,趁着眉朝她招手,“过
来。"
温雪杳小心吸了几口气,虽还残留着一些肉味,倒也不至于令人反胃作呕。
她小心打量一眼宁珩的神色,踱步走过去。
对面人抓着她的手,便将她拉到身旁的凳子上坐下。
一脸严肃道:“说罢,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珩此时已经笃定温雪杳有事在瞒着他。
比起温雪杳,反倒是宁珩对怀孕一事更为了解。
就连女子怀孕时会有的各种反应,都是一次偶然间温雪杳听宁珩提起的。
不知想到什么,宁珩忽而脸色一变,拉起温雪杳的手急急问:“阿杳,你是不是两月未来身子
了。"
温雪杳脸一红,知晓他与自己想到一处了。
她羞涩的点点头,小声道:“我也是猜测会不会……"不待温雪杳多说,宁珩已经攥着她的手腕放到了眼前。
她的手腕朝上,两指紧接着就落在她腕内的脉上。
温雪杳一愣,"你会把脉?"
宁珩脸上飘过一团不自然的红晕,半晌后低声道:“不太会,只恰好懂得几种脉象。"
好一个“恰好”。
不用猜,便知这“几种脉象”中定然包含喜脉了。
温雪杳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何会懂这个,就见对面青年的神色骤然一紧,双眸定定的看向她。
他粗重的呼吸声回荡在寂静的屋内,尤为清晰。
温雪杳的心一紧,唇不由绷直,“阿珩哥哥……”
"阿杳。"
宁珩忽而站起身,因动作太大,竟带翻身后的凳子。
温雪杳仰首看着他的唇形,只见他上扬的唇一张一合,拼凑出几个惊天的字眼。
--“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