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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这人今晚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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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南知会了声,邝野独自离开餐馆。
外头夜色暗沉,附近街上学生熙熙攘攘走着,并不热闹,因为周五晚上大部分寄宿生都回家了。
前头路旁边,一个佝偻驼背的老奶奶坐在路灯下,面前摆着俩个竹篮筐吆喝着。
邝野走了过去,老奶奶看到眼熟的他,和蔼笑着和他打招呼,他淡勾唇半蹲下,看着筐子里:“奶奶,今天橙子还剩多少。”
老奶奶笑:“今天卖得挺多了,就剩十来个了,估计也卖不出去,你要吃奶奶直接送你。”
“不用,我付钱,这些我都要了。”
老奶奶忙说不要给钱,然而邝野拿出钱包,掏出张钞票直接放到装钱的小篮子里,对方只好帮他把橙子打包好,又从旁边自己袋子里抓了几颗番石榴放进来,“这是奶奶山上种的番石榴,奶奶送你几颗,你尝尝甜不甜。”
“好,我回去尝尝。”
提着袋子,末了邝野走到摩托车旁,戴上头盔上车,将钥匙插进孔里。
他抬头看向斜对面的江望。
几秒后,耷拉下眼皮,启动车子。
轰鸣声响起,摩托驶过学校门口,很快汇入霓虹车道。
路边的橙黄灯光次第亮起,连成一线,伴随着车流闪烁的尾灯装点淡淡的夜色。
远处的高楼大厦变成一片模糊的墨蓝色,与天色融为一体。
邝野看着前方,脑中时而空白,时而各种思绪杂乱汇聚,又转瞬即逝。
他加快车速,试图让风吹灭心头的杂乱。
半小时后,待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驶入了DN车场。
最近忙开幕式,他很少玩车,他都很少来这儿。
车场的音乐摇滚,许多人坐在这里喝酒聊天,邝野停到车位,摘下头盔,许多摩友看到他,上前打招呼:
“邝野,难得今晚见你啊?”
邝野应了声从车上下来,别人递来烟,他咬进嘴里,偏头借火点上。
火舌卷上烟草,猩红明灭,打亮高挺的鼻梁。
聊了几句,旁人见邝野兴致不高,说了几句就离开。
这时前方便利店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皮衣夹克的男生走了出来——
阿胜嘴里刚叼上根烟,正要去开车,抬头看到邝野,猛地一怔,若有所思往第二车位走去。
邝野转眸看他一眼,阿胜对上他的目光,犹豫几秒后走了过来,故作随意开口:
“今晚又和人约了比赛?”
邝野思绪被打断,抬眼看他:“你想比?”
阿胜摸了摸头:“主要这车不是我的,我车前两天送去维修了。”
邝野哂笑了声,没说话。
“那个……上次你走得匆忙,我还没来得及和你道个谢。”
邝野看他,“什么。”
阿胜说是蓝毛来羞辱他的那天,邝野站了出来,开了他的车赢了对方,“还有之前那些事,对不住啊。”
他本来以为那天邝野会看他笑话,可邝野是真男人,非但没有而且还帮了他,想到之前对邝野的挑衅和看不起,说实话他心里挺愧疚的。
“没事,早忘了。”
邝野漫不经心应了句,说的是真话。
“其实我一直有几个问题想问你,”阿胜挠挠头,“就是在蒲山那次,你进弯和出弯那么极限是怎么做到的?还有你技术是怎么练的?当初那么有底气赢我。”
邝野只淡淡道了句:“我师父是张肇。”
阿胜惊讶,“张肇?”
但凡在国内玩摩托,对专业赛事有点了解的,基本都听过张肇这个名字。
张肇,也就是家里的司机老张,曾经是国内的一个摩托车车手,参加过几个国际比赛,虽然没拿过什么高名次,但在他那个时期,能出国参赛已经很厉害了。
本来他前途无量,但是在十几年前的一次比赛中,他因为失误导致严重车祸,差点丧命,当年很喜欢摩托的邝明辉也在比赛现场,见此出手相助,虽然命救回来了,但是腿部落下残疾,再也不能参赛了。
当时张肇生活拮据,家中只有个病重的老母亲相依为命,邝明辉帮他走出困境,最后张肇离开了赛车行业,为了感激邝明辉的恩情便留在他身边当司机,工资高,日子也轻松。
邝野从小喜欢摩托,张肇就一直教他开车,俩人的关系才会这么亲近。
蒲山那边邝野早就开烂了,夸张点就是闭着眼都能下山,加上他那辆车明摆着比阿胜好,他自然有把握赢。
阿胜这下佩服得五体投地,无奈感叹:“真幸福从小就能学车,我只能自己摸爬滚打,当个业余的。”
“我有个私人的越野山路赛道,你如果喜欢以后可以带你过去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