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凭什么让阮绵能对他有良心,对他心动呢?</p>
陆淮南不是那种贪心不足,还没有自知之明的男人,手指摁过去,烟灰掉落进烟灰缸,他顺势把没抽完的剩下半截也一并摁灭。</p>
屋内的吊灯是白偏暖黄的。</p>
落在阮绵脸上,他问:“什么时候最恨我?”</p>
他知道她肯定恨过他无数次,所以问的不是恨过他吗?</p>
女人眼神一抹无措闪过。</p>
阮绵说:“做的时候。”</p>
她的话直白露骨。</p>
却也是最真实的。</p>
她继而道:“因为每次跟你做,我都在想,身上这个男人心里没我,还会想起那些女人各种各样的脸,尤其是付迎的。”</p>
心痛已经不足以形容此刻陆淮南的心情。</p>
他扭过脸来:“我要是说我有苦衷呢?”</p>
阮绵点了点头,并不叫他解释。</p>
因为所有的一切她都了然于心,江岸告诉她的。</p>
如果不是她从中横插一脚,陆淮南娶的人是付迎。</p>
“你就不问问我,是什么苦衷?”</p>
“不重要了。”</p>
她连他的人都不希冀希望,更何况他那些苦衷,阮绵从来没想过要刨根问底,她生来就不适合演那种苦情戏,也不适合当个怨妇。</p>
陆淮南没说话了。</p>
阮绵起身:“今晚我睡地铺。”</p>
“不用,你睡床,我去书房。”</p>
阮绵怕被人发现,刚想说,陆淮南面无表情的解释:“今晚上没人会上来注意咱两,都忙着照顾奶奶呢!”</p>
也是。</p>
是她过于慌张矫情了。</p>
这一夜,阮绵睡得很不安稳,她辗转反侧,眼睛一直定定的盯着门外某处。</p>
从她这个位置看过去,是能稍微看到书房外走廊处的。</p>
廊道的灯亮到凌晨三点多钟,才熄灭。</p>
陆淮南在书房里抽了几个小时的烟,抽到嘴里发苦发甘,喉咙吞咽唾沫都是辛辣难受的,他才忍着烟瘾发作,在床上躺了会。</p>
其实根本就没真正睡过去。</p>
他已经很累了,可是精神却异常的清醒。</p>
脑中反反复复的回忆着过往,折磨又难熬。</p>
直到天边逐渐露出鱼肚白,窗外迎面投射进来金辉。</p>
普照地面。</p>
陆淮南支着胳膊撑起身来,坐在床沿边缓神,双手指腹摁压太阳穴,来回揉了揉。</p>
门被轻缓的推开。</p>
阮绵刚一提步,满屋子浓烈滚滚的烟气,逼得她后退了步。</p>
她捂住嘴,透过青烟云雾去看人:“你这是抽了多少?”</p>
“晚上没睡着,你有事?”</p>
陆淮南嗓子几近沉哑到嗓膜撕裂。</p>
阮绵站在外边,没进来:“八点了,想着跟你一块去给奶奶拜个早,我待会还要赶着去医院,医院那边听说来了个重病。”</p>
院长只给了她一个小时的收拾时间。</p>
她不好就这么直接走。</p>
于是才想着过来书房找陆淮南的。</p>
“等我下,几分钟。”</p>
陆淮南起身,去书房隔间洗了把脸,出来时,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不少,起码看上去利落干净。</p>
他旁若无人的换衣服,支着衬衣的胳膊肌肉浮动。</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