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杰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记住了,也难怪,谁拿他的话不当话呢?
“林组长,你来的正是时候,食堂里边吃边聊!”乔曼也知道林杰跟工人时常打成一片,才这么说,这也叫投其所好。
林杰停了下,拿过来梁师傅的防毒口罩。
乔曼一看林杰拿起防毒口罩仔细地看着,心里那个急,她往人群外瞧了下,见胡媚拉着赵树果在后面。
乔曼想:“赵树果呀,前天还说得好好的,不让你打口罩的主意,你就听不进去,这事嘛,只能是谁惹得祸谁承担。”
乔曼责备着说:“赵树果,过来,给林组长解释解释。”胡媚使劲往前一推赵树果。
“快过来,跟林组长解释解释是怎么回事?”大志只想推卸自己的责任,其实他知道自己这样有点自私,可没办法,自己可是在调走升迁的节骨眼上,自己这么多年可不容易。
赵树果面前闪开了一条人道,人群里又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枪打出头鸟,这回可好,碰到枪口上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千万不要急于求成,这样的话害人害己。”
“打铁还要看火候。”
“上进是好事,可脚步要踩到点上。”
赵树果走到林杰跟前小声说:“林组长,是我自愿给压膜组换的防毒口罩,他们使用普通的口罩真的不管事,即使加些别的东西也不顶用。”
林杰看着赵树果仔细地听,他皱起了眉头。
“你说压膜组一直都是用自制的普通口罩?”林杰看着赵树果,脸沉了下来。
“是呀,林组长,自从你走了以后,压膜组就把你当年的好方法传承下来,那一年你来,看到压膜组戴了新型防毒口罩,其实你走后,我就让他们改正过来。”乔曼看着林杰,生怕自己解释的不清楚,才说这么多。
“是呀,林组长,自从我当车间主任开始,我就一直监督着压膜组,让他们一直戴和你一样的自制口罩!”大志嘴快的很,他是一点责任也不能沾,一点点也不行。
林杰看了看乔曼和大志,脸阴沉的更厉害,“一个厂长,一个车间主任你们说的都是实话。”
“是实话,林组长。”乔曼用这一句话撇清了自己的关系,她觉得轻松多了。
“绝对实话实说,全厂的职工都可以做证。”大志一推六二五,他认为责任的事压跟就跟自己没关系。
“林组长,刚才我还让胡副主任纠正赵树果赵副主任的错误,不信,你问一下胡媚?”大志冲着胡媚一使眼色。
胡媚早就憋不住了,对赵树果这么好的落井下石的机会哪能放过?
“林组长,厂长和主任说得都是实情,刚才大志主任是让我通知赵树果,可她是固执的,仗着自己是名牌大学毕业听不进别人的意见,所以到你来压膜组的防毒口罩一直戴着。”胡媚声音亢奋,激情如演讲。
胡媚知道她这致命一击,赵树果的车间主任也就没希望了,她可谓一箭四雕,讨好了乔曼,讨好了大志,更讨好了林杰,只是睁着眼说瞎话,害了赵树果一个人。
姜伟这时走过来,有礼貌地说:“林组长!”
“乔长厂!”
“大志主任!”
“胡副主任!”他边说边恭敬的鞠躬。
“作为一个车间的一线职工,我是事情的见证人,乔厂长和大志主任以及胡副主任说得都是实情,赵树果是有些傲慢,我是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场上说这些话……”
魏师傅在人群里说了声:“姜伟这骑墙派今天怎么啦,踩践起人来一套一套的,睁眼说瞎话脸都不红。”
梁师傅用愤怒的目光先看了姜伟,又看了胡媚、大志和乔曼。可自己是快退的人了,还是不惹事为好,他也只能强忍,只是良心上过不去而己。
压膜组的老工人只是敢怒不敢言,他们虽是怒火心中烧嚼碎口中牙,但还是忍着,强忍着。
林杰看了看赵树果说:“你是刚来的?”
“林组长,我是刚来的,才一个月。”赵树果心里很紧张,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有些不知所措。
“哪个学校毕业的?”林杰依旧阴沉着脸。
“我是天津大学毕业的。”赵树果心里跳得厉害,扑通扑通的自己都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