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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茬是过不去了。
西宫月昳扶额。
他温柔地、慈爱地、就像看着自己的傻儿子那样,对太宰治说:“太宰君,你想知道我的秘密,是否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呢?”
太宰治一偏头,额发上甩落下几颗水珠。就像是大脑里灌满的水溢出来了一点一样。他反问道:“代价,你想要什么?”
其实西宫月昳什么都不缺,可是他不想太快满足太宰治的好奇心,就故意沉思了几秒,慢吞吞地提出了要求:“暂时想不出什么,不如你欠我一个人情如何?”
太宰治当即叫道:“我只是想问问你们之间的关系,你却问我要一个人情,这可一点都不值得。”
他站起身,把头上的两根水草拔下来,随手丢在一边。夜里的风一吹,湿透的衣服散热极快,他也有些冷了。
“真的不想知道吗?”西宫月昳淡蓝色的眼睛像藏了两个小钩子,浅浅地笑着。刚才还不怎么情愿,现在却故意拿这些来勾着太宰治的好奇心,又抿唇,“我保证太宰君听了不会失望。这是对我非常非常重要的秘密。”
诶,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小秘密吗?
‘没有。’
可是太宰治不知道。
好奇的宰猫扑起来,咬住了逗猫棒:“好,欠你一个人情就一个人情。但你可不准要求我做什么太过份的事。”
于是西宫月昳告诉他:
“其实我和哥哥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在太宰治目瞪口呆,恍然大悟,一脸“哇,我听到了什么”的表情中,他平静地补充:“我的发色天然如此,但哥哥的头发却是染成那样的。”
“好了,签名时间应该已经结束,我也该去找哥哥了。”
“请务必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西宫月昳溜了,跑得飞快,把好奇之光欲望之火都甩在后面。
只留下被信息塞满的太宰治。
半响。
太宰治轻轻地笑了。
他能感受到自己被坑了一把。这秘密,西宫月昳说出来的时候是很平静的,甚至到了淡然的地步。那是一种浸泡在爱中的平静,显然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他和西宫鹤影之间的感情,并不受所谓的血缘关系所影响。
而且。
把自己的发色染成弟弟那样,是为了使平日里少些流言蜚语么……他们俩的相像,至少有三成都落在古怪的发色上和类似发型上。
落水的湿漉漉太宰治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珠,不知道在想什么。
……
人与人之间。
真的可以只有正面的美好情绪吗?
……
童话般的美好梦境只能停留在晚上,到了第二天白天,昨天晚上狂欢的观众们就得面对自己的生活,那些鸡毛蒜皮的枯燥小事儿,以及整个横滨都蔓延着的低沉气氛。
也许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
那些梦,那些甜美的热烈的,它们或许最终留下了那么一点印记,留在看不见的地方。
日渐萌芽。
尤其是当他们发现,西宫鹤影成为了横滨的旅游宣传大使,超大幅的海报挂在大楼的光屏上,白鸟翩飞,光影转换间是青年浅淡的微笑,似垂怜,又如此靠近。
——未来还会举办几场公演!
随着魔术演出的录像带放出,西宫鹤影的粉丝数又迎来了一波up。
知道未来有盼头之后,整个人对工作的热情都提升了。
“这个人也太会挣钱了吧!”太宰治把报纸丢进垃圾桶,超级不满地散发自己的情绪,“好虚假的表情,谁想要看见他的海报挂在楼上啊……”
答案是……爱丽丝。
爱丽丝超热情地买了周边,用可恶的钞能力把那天盲盒里的所有物件都集齐了,又买了海报贴在房间里,美其名曰冲冲晦气。
——前几天她被太宰治挂在墙上的自画像吓哭了。
“哼,才不要管太宰君,他要是偷偷撕了,我就再买十份贴在墙上!”
“爱丽丝酱……”森鸥外有点哭笑不得。
纯黑色的Mafia里面张贴数十张大白鸟的话,那这黑手党,究竟是他的还是别人的天下啊……
好在爱丽丝也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她对西宫鹤影的喜爱,某种角度上也是他自己的情绪。他确实有些感觉年纪大了,远远没有那些小辈更富有热情与创意,也从来没有想过可以用别的方式让横滨这座城市变得更好,虽说那一丁点改变微不可查。
这只自由的飞鸟已经展现了诚意。
他是喜欢这座城市的。
……
“真可惜,快斗你没能来这里看演出。”
“我和青子又不像你,我们可是要期末考试的。等暑假我们再聚会。”电话那头,黑羽快斗叽叽喳喳,“我可是在第一时间就看了录像和报导,这场观众真多啊!”
“是啊,我差点被人挤死,哥哥签名都签到手软了。”
“那家伙……有时候真搞不懂他是在变魔术还是玩魔法。”黑羽快斗对从小就对魔术异常热情,子承父业,他这方面的天赋也很高,小把戏拿手就来,“大庭广众之下把随机的观众瞬移到箱子里,真有意思。”
“超棒的!”他夸赞道,“我一定要搞清楚这魔术究竟是什么原理,我以后一定也能举办这样的巡演,像父亲那样。”
“嗯,一定如此。”
“你之后真的要来我们这儿读高中?”
“对呀,我还有些担心不能适应这边的学校生活,最近在猛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