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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琴酒的颜值非常不错。
虽然他总喜欢穿很厚很严实的风衣,戴一顶帽子,刘海又总是把眼睛遮住,像一只阴狠的不安好心独眼猫猫。但这些都没办法遮住他本身的颜值。
现在把所有的头发都撩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部的五官,水珠犹在,冲击力就更大了。何况一条浴巾哪能包裹住……
——两个小朋友因为不同的理由愣在那里。
“黑泽君,你怎么会在这里?”西宫月昳轻轻咳了一声,又不幸因为吞咽的口水把自己呛到,一连咳嗽了好几下。他撇开视线,“太突然了。”
“我不能来这里吗?”
幸好西宫月昳也练过扑克脸,关键时刻没有出现表情裂开的事情,只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小半步,撞在太宰治肩膀上。
‘啊啊啊啊啊救命,我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月月,你冷静。
太宰治忽得从后面靠近,手指捏在西宫月昳肩膀上,制住了他后退的趋势。他几乎是贴着西宫月昳耳边说:“看来月月不知道某人擅闯民宅的事情呢。”
他抬头,视线相撞,一路火花带闪电。
西宫月昳又想闭眼装死了。
他好像猜出来琴酒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大概率是因为自己马甲把他逼得太过痛苦,于是干脆跑过来这边折磨他。
琴酒的私生活一直是个谜。一直作为他跟班小弟的伏特加可以作证,这位大哥根本没有什么私生活,没有娱乐,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休息时间好像也只是找个安的地方补充一下睡眠,宛如一台过分冷酷的机器。
西宫月昳则觉得琴酒只是把工作中玩弄猎物的那一部分当作娱乐了,充分享受工作。
所以他也不怎么知道琴酒私下会去哪儿。
他强装镇定:“太宰君,是我忘了。以前家里的钥匙给过黑泽君一份。”
“也许他只是下班来这里休息一下,我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住了。”他目不斜视,路过琴酒,推着太宰治进了书房,“黑泽君,头发湿漉漉的容易感冒哦。”
关门。
两人沉默。
“我……”
“不用解释。”太宰治打断。
他现在没有白天那种被阳光烘烤过的气息了,像是走在路上的欢快小黑猫骤然被夏季暴雨淋了个湿透,蔫不拉几的,每一根毛都散发着湿漉漉的忧伤气息。
“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月月喜欢很多人。”太宰治悲伤地撑住了书房的桌子,扫视过背后墙壁上的各种照片和插画,哥哥的照片格外多,“我知道的,我只是新来的那一个。但是,月月你才十五岁啊!就算是喜欢……也必须纯爱一点!”
他转身,抓住西宫月昳肩膀摇晃:“这不行的,太刑了,怎么能这样呢?”
“……”这猫猫怕不是应激了。
西宫月昳的小身板被他晃得飘飘摇摇,有种晕车感。
太宰治停下摇晃,两只手滑下去,一把拢住西宫月昳的腰:“你才只有这么点!怎么能——”
西宫月昳一巴掌糊上了太宰治的脸,正面糊上去的,手指摊开正好能抓住一颗太宰。
“太宰君。”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我要把你叉出去。”
叉出去叉出去!
……
要论刑不刑的问题,其实西宫月昳交际圈里的一群人都挺刑的,真要论起来,只有少数那么几个身世清白又干净,性格也正。
他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悲叹了一下自己这个可怕的交际圈。
心累。
“我错了。”
太宰治猫猫探头,扒在书桌边角,“那些都是朋友,不是什么恋人。只是月月的朋友而已。”
西宫月昳还是觉得太宰治在暗戳戳地嘲讽。
“那么太宰君要成为我的朋友吗?”
“咦?我们不是吗?”
“愿意吗?”
“愿意!”
西宫月昳于是抚摸了一下太宰治的头发。
太宰治又揉回去。
两个人互相闹了一会儿。
“黑泽是我哥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西宫月昳最后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一下,“他可能就是工作累了,来这里休息一下。如果太宰君愿意的话,以后也可以随时来这里。”
“噢……反正就是朋友。”
“倒是太宰君,你的工作呢?处理完了吗?”
“只是一些很简单的小任务而已。”太宰治眨了一下眼睛,“就算是中也一个人去做也没有任何问题。”
因为是来到别人的地盘,他们不能大动干戈,所以只来了五位异能力者,以及20位训练有素的黑蜥蜴成员。这已经是afia最强大的阵容。根据约定,所有的情报、武器和开销由组织这边负责,而afia无论有没有完成任务,两周之后都必须返回横滨。
听起来这是一个相当简单的任务,可以获得高额的报酬,风险稍微有些高,但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毕竟只有两周,而且横滨和东京只需要大概30分钟的电车路程。
就算真的是陷阱,把afia的武装力量困在了东京,也绝对能够在半天之内返回。
与其说这是合作,不如说这是交好的一次表现。故意退让出一点利益获取好感,又能考量afia的能力,一举两得。
“那个组织的力量还真是巨大,以前似乎都没有注意过有这样的存在,现在来了东京才发现这样繁华的都市里也有如此庞大深厚的一张黑网。”太宰治嘟囔了一下,“横滨那样的租界已经够乱了。”
“大概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西宫月昳看了一眼时间,“任务小心,祝工作顺利。”
“月月不好奇我的工作内容吗?”
西宫月昳摇头。
月月,你的能量记录好怪哦。
系统翻了翻今日记录:+50+1+4-80+30+5+1……
刚刚我在蛇蛇的号上……你做了什么?
倒扣,从来没有见过的倒扣!
而且一下子倒扣快一百,太心疼了。
西宫月昳瞧见那巨大的“-80”,内心也好似被刀子戳了一下,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他做了什么?无非就是在琴酒和太宰治聊天。
琴酒他很熟悉,情绪波动不可能有这么大。
至于太宰治,在相处之后,西宫月昳对他的好感度保持怀疑态度。这个人根本不是那种情绪大起大落的人,虽然说他外放出来的情绪活泼得很,但明眼人都能判断出来他内心一潭死水。
其实他之前是有些怀疑那些大额好感度是否是太宰治的了,但现在……
他其他马甲也没做任何事,唯一会因为家里多了只琴酒而对他失望的,只有太宰治。
“太宰君。”书房里只有一张椅子,太宰治刚刚一直趴在桌子边上,西宫月昳伸手招呼了一下,让太宰治和他挤一挤,坐到一起。
又看了一眼太宰治的表情。
很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