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皮？”萧然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老师已经跟您说过了？”“废话，你想租学校地皮建实验室的事，你不会以为光凭老陆的面子就能办下来。”田主任翻了个白眼:“他一个刚来燕大的震旦叛徒，还没半年呢，就想薅燕大的羊毛，真当燕大的领导层都是开慈善堂的？”“说白了还不是得靠我！”说着，田主任打趣萧然道：“是老陆给你出的主意吧？”萧然闻言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伱不用觉得尴尬，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还真想不出能这么干，也就只有老陆这个老油条有这种经验和想法。”田主任笑了笑，瞥了眼萧然，悠悠道：“你的脸皮还没这么厚。”那你可真误会我了，老田！在钱这事儿上，我的道德底线一向很灵活。萧然斟酌了片刻，终究没把这句话说出口。“那田主任，地皮的事？”他问出了目前最关心的问题。田主任摆了摆手：“行了，放宽心！你要租地皮的事办妥了，地址就在化学楼那边，大概有个五百平的面积，租约五年，免租金。”“如果你着急的话，明天我就让学校的人带着你去办租地手续，顺便把修建实验室的资质证书什么的都办出来，免得你自己去办连地方都找不到”“等等！田主任！”老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然迫不及待地打断。他皱着眉头，一脸诧异地问道：“您说的免租金是什么意思？”“就是不要钱。”似乎是看穿了萧然脸上的困惑，田主任笑了笑，停顿了片刻，悠悠道：“虽然不要钱，但是却有个条件。”听到这话，萧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您说！”有条件就好办了，就怕无条件白租给他，要真这样，他还真得考虑考虑其中有没有什么问题。“要求对你来说也很简单，每年发表一篇顶刊的SCI论文，怎么样，对你来说不算很难吧。”田主任笑着说道。“每年一篇顶刊论文您还真看得起我！”萧然苦笑一声。顶刊，也就是在同类期刊中的TOP排名，比如数学类，某医药类，工程类等，虽然没有明确规定排在前多少就是，但一般来说排在前5位的就算是期刊。如果是热门学科类的期刊，排在前十的都算顶刊。田主任嘴角含笑，拍了拍萧然的肩膀，鼓励道：“年轻人，有压力才有动力嘛！”萧然闻言明显有些意动，以他现在的数学水平，每年一篇顶刊对他来说还真没什么难度。老田趁热打铁，继续劝说道：“今年已经11月过半了，租金就从明年一月开始算起，你那篇证明克拉茨猜想的论文不是还没发表吗，那篇就算是明年的租金，也就是说明后两年，你只需要想办法再发表一篇顶刊就可以了。”“这对你来说，压力应该没那么大吧？”既然老田都这么说了，秉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思想，萧然点了点头：“没问题！”“我就知道你会同意。”老田笑着瞅了萧然一眼，摇了摇头叹道：“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财迷。”萧然讪笑一声，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来意：“田主任，我这次来找您，不光是为了租地的事，我想进入您的实验室实习一段时间，您看成么？”“就这事儿啊，好说。”田主任笑了笑，“以你现在的学术水平，现在确实也该积累这方面的经验了。”说着，他看向坐在一旁乖巧听讲的孔济元，“济元，你先带着萧然去我实验室参观一下，熟悉熟悉环境。”“好的，老师。”孔济元连忙站起身来，推了推眼镜，对着萧然挤眉弄眼道：“萧然学弟，咱们走吧。”“麻烦孔学长了。”“都自己人，客气个啥！”孔济元爽朗地笑了笑，接着对田主任说道：“那老师，我和萧然就先走了。”“嗯，去吧。”和田主任告辞后，孔济元就忙不迭地拉着萧然向门外走去。田主任的实验室位于燕大数学研究所，坐落在燕园校区，在国内乃至国际数学界都享有盛誉的知名学术机构之一，涵盖了纯数学、应用数学以及交叉学科等多个领域。孔济元领着萧然来到研究所，一边朝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一边为萧然介绍他们实验室的一些情况。目前，田主任的实验室连同老田在内一共有五名导师教授，其中除了老田和另外一名姓杨的教授是数院的以外，其他三名都是物院的教授。每一名教授手下都有一到两名博士生和3个研究生，整个课题组连同导师教授在内，一共十八人。老田带的研究生就孔济元一个，在孔济元上面还有一个读博的师兄，从这点上看，孔济元作为老田唯一带的一名研究生，含金量也挺高的。“对了萧然学弟，以你现在的水平，大学的课程对你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你有没有想过提早毕业？”孔济元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提早毕业”萧然沉吟了片刻：“确实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学分没达标的话也没办法提前毕业吧。”“喂！大佬，你恐怕对你现在的状况没有一点逼数吧！”孔济元无语地看了萧然一眼：“修满学分才能提前毕业那是对其他人而言，你都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还隔这担心学分的事呢！真要想提早毕业，对你来说估计也就是对学校领导说一声的事。”“没你说的那么简单。”萧然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继续这个话题，“你突然问我这个问题干什么？”“呃”孔济元突然吞吞吐吐起来，“我主要是想问你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萧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孔济元，“我看你主要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在田主任手下读研的想法吧？”被萧然戳穿了心思，孔济元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他也不再遮掩，点了点头道：“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意思。”“萧然学弟，说真的，我觉得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我老师作为燕大数院的副主任，又是科学院院士，长江学者，无论是在国内学术界的地位还是学术水平都是顶尖的存在。”“或许你现在还感受不到，但我还是想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做科研也是讲政治的，也有森严的金字塔型体系。”“学术上讲究学派，出身上讲究门第，还有很多三言两语讲不清楚的东西当然，如果你决定出国留学，并留在那边发展，那当我没说。但如果你以后打算在国内发展的话，我老师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相信我！”孔济元一口气笨拙地说完这些话，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萧然，我是不是有些太直接了，嗨！我也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筋跟你说起这个你就当我胡言乱语吧。”萧然看着真诚中透着一丝愚蠢的孔济元，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孔师兄，田主任可是我老师的挚友，有这么一尊大腿抱着，我还想啥呢，走了！”“喂！你还没说你的决定呢！”孔济元朝着萧然喊了一声，突然反应过来，“咦！他喊我孔师兄！”意识到这个称呼意味着什么的孔济元顿时嘿嘿地笑了起来，连忙追上萧然的脚步。“等等我，萧师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