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宫内,朱高炽拿着朱瞻墡传回来的密信,眉头紧紧的皱着,似乎遇到了比汉王爷造反还要更加重要的事情。
朱瞻墡在信中将这段时间在东瀛做的事情都告知了朱高炽,并且也告知了他自己将要对朱允炆动手,他收到信件的时候,朱允炆已经葬身冰冷大海了。
看完密报,长舒了一口气,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朱瞻墡连朱棣驾崩都没回来,而且他特地选在了朱棣死后动手,本还觉得他孝心不佳,朱棣驾崩都拖着不回来,现在看来他才是思虑最周全,孝心最好的那个。
此时怒气冲冲的朱瞻基走了进来,他现在一脸的不忿,满面的怒气,走进来都没行礼而是自顾自的拿了一杯茶水先喝了起来。
现在他的父亲朱高炽可是大明皇帝了呀。
“爹,什么事情急召我回来,真给我气死了,二叔就是个死无赖,城下叫骂,说的都是什么词,青楼妓女听了都得害臊,真是不知廉耻。”朱瞻基显然没受过这气。
朱高炽命他去守应天府,朱高煦隔两日来叫骂一次,朱高煦还以正统大明皇帝自居,偏偏朱高炽有令只守不攻,所有人就听着他叫骂,但是只要朱高煦不攻城就打不起来。
朱高煦战场老油子了,这种时候争的国本,争大统,他现在占着江南富硕之地,虽说没什么天险可依,但是他算准了朱高炽的性格绝对不会大军进攻,使得生灵涂炭,这是他这位“仁君”万万做不出来的。
所以朱高煦一边拉拢朱高燧,画着饼,一边不断的去激怒朱瞻基,朱瞻基以朱棣为榜样,这性格也是个不吃亏的,天天这么挨骂总有一天忍不住先动手。
其实他还一边联络朱瞻墡,说要给他封王,什么南洋东瀛广东藩司全部归他之类的话。
但是朱瞻墡跟着朱高煦打仗吃喝玩乐许久,二叔的话和他收的礼是一样的,关键时刻从来不作数,也就三叔经常被他忽悠一下。
看着朱瞻基那气愤的样子,朱高炽身边的老太监立马上前悄悄说:“殿下,您得先对陛下行礼。”
这时候朱瞻基才反应过来,立马行礼:“儿臣见过父皇,儿臣失礼了,还望陛下责罚。”
“罢了,罢了。”
“父皇,急诏儿臣回来是为何?”
“朕有一事想问你。”
朱瞻基愣住了,就是因为有一事想要问自己就让自己千里迢迢从前线赶回来?
朱高炽给了太监一个眼神,所有的下人都退了下去。
“父皇这是做什么?”
“此事事关重大,你听着就好了,其他人不能听。”
瞧着朱高炽那认真谨慎的模样,朱瞻基终于正色了一些,寻常时候朱高炽身边的太监大部分都会在,这次居然也让出去了。
其他人都出去之后,朱高炽合上了朱瞻墡的密报问道:“瞻基,若你知道建文君还活着会如何?”
“啊?”朱瞻基人都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朱高炽会忽然问这样的问题,建文君的事情已经很久没人提及了,自己甚至都快忘了。
“若你知道建文君还活着会如何?”朱高炽再次问了一句。
朱瞻墡想了想,胖爹不可能无缘无故忽然提及这个问题,外加朱高炽现在手上握着一份密报,朱瞻基便大致猜到了一些。
“父皇,有消息了?”
“不必多问,先回答朕的问题。”朱高炽再次问道。
“若儿臣得知其消息,定会先上报父皇,而后悄悄命人的将之杀了。”朱瞻基并不避讳。
“若是在你皇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呢?”
朱瞻基有些为难的说:“那就先上报皇爷爷。”
朱高炽想了想将密报给了朱瞻基看,朱瞻基接过了密报,看了前头一点便已经大惊失色,朱允炆在东瀛而且以后小松天皇的身份在生活着,以及奎组织的信息。
“这,这……”一时间朱瞻基也不知道说什么。
“瞻墡为何瞒而不报,私自处理?”
朱高炽叹了口气:“瞻墡在得知建文君存在的第一时间就下定了决心,要将此事瞒下来,不能让你皇爷爷知晓,因为当时你皇爷爷身体已经不好了,他不想再让你皇爷爷徒添烦恼,而且一旦事情爆出来,建文君的消息很可能走漏。”
“但是他如此行为实在是太危险了,在东瀛将军和朱允炆之间权衡,也很难保证消息不走漏。”
“总得来说结果是好的,足利义持,称光忝皇都死了,建文君也完全销声匿迹,你知道为什么他独自一人去做这些事情吗?”
“儿臣一时间想不明白。”
朱高炽的手摸了摸龙椅:“建文君的下落,最好的结果就是在当年的大火中消失不见了,昨日,今日,明日都不要有人提及,人们最是喜欢皇室宗族的故事,任何关于建文君的消息都会被无限放大,后面没有了任何的消息,那么史书上关于建文君的记载到那时就算结束了。”
说着朱高炽又叹了口气,也咳嗽了一声:“任何的消息,对于你皇爷爷来说都是心病,所以瞻墡假意靠近东瀛,不断的发展壮大,就是为了稳住建文君消息所有的知情人,以东瀛人的手杀东瀛人,所有一切都在你皇爷爷离世后动手,在他们没有怀疑的时候动手,不留痕迹。”
处理了建文,也实际掌控东瀛。
建文君最后的消息便是当年皇宫内的那场大火,人们永远会议论,但消息只在那场大火之中,离奇的消失了。
朱瞻基反问了一句:“但是父皇,既然瞻墡想要瞒下所有人,为何这时候就又和您说了?”
朱高炽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朱瞻基,缓缓的说:“就这一年他在东瀛的所作所为,给蒸汽机,造工厂现在还要分银矿,等到你二叔的事情平定下来,还不得被朝臣们参奏个遍?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能被拉上朝堂狠狠批上一番的,若非担心被攻陷,他估计会将此事埋在心底,无人知晓的秘密才是真正的秘密。”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只是在自保罢了。
自己的儿子能有这番作为这般想法,朱高炽非常的欣慰,他直觉如果自己是朱瞻墡绝对不可能做的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