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得知消息后才想明白,怎么会张涛张子如此兴肆意妄为,胆大包天,他们的大哥可是这里的封疆大吏,而且金武为人心思谨慎,张子兴的黑道规矩也是他定的,若不是碰上朱瞻墡,他且还能在广东黑道继续逍遥下去。
张子兴和张涛的事情一发生,金武便派人通知其家眷跑路,两人能消失的无影无踪,也是金武操作。
而他们这么多年来中间的传话人便是南家,两人与金武从不当面接触,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南家的几人罢了,方时的妻子小时候见过三人,当时官位还没上去,还不避讳。
这一拔是连根拔了啊。
边上的黄惠宏也同样吃惊。
金武见事情败露,对方是设局让自己进,登时暴起冲向了最近的方时。
黄惠宏反应快,一脚踢在了金武的身上,拦了下来,这时候不表现,什么时候表现。
“大胆狂徒,羞与尔等为伍。”
黄惠宏义正言辞的指着金武痛骂,黄大人转头倒是极为迅速。
朱瞻墡身边的禁卫一把将之制住,又有两人分别制住了南盛淮和南不知,送上门的人头怎么能不要。
周围的百姓们还没反应过来,方才还高高在上的布政使就被人拿下了。
胡祐康大仇得报,好不痛快,不顾一切冲向的金武,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无人阻拦之下一口咬向了金武的胖脸,生生撕扯脸皮带肉拉下了一大块。
“啊!!!!”被压着的金武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胡祐康也被拉开,将那块皮肉在口中嚼了嚼,呸一口吐了,放声大笑:“贪官污吏,连肉都是臭的,臭的!!”
看着胡祐康近乎疯狂的模样,陈佑山示意禁卫先带他下去。
人群中早已乱做一团在议论着今天的事情,百姓们没想到今天来此处竟然能看到广东藩司一把手的落马。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金武胖乎乎看起来像是个好人,这么坏,不知道还有多少坏事藏着呢。”
“你哪里看出来他像好人了,长得肥头大耳满肚子流油。”
“就是么当官的能有几个好人,不都是官官相护。”
“今天看着场面大,回去可能又不了了之,那可是布政使,封疆大吏,就算皇帝要杀他也都考虑一下吧。”
“我看这位小殿下是极有正气的。”
“你看有什么用,一个小孩子而已,难道还能给布政使定个斩首吗?再说换个人上去不还是一样,抓一次消停一段时间罢了。”
“别瞎说,小心被人听到。”
“大家都知道的啊,天底下哪有官不欺负百姓的,能稍微少贪一点些已经算是烧高香了。”
……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陈佑山将金武和南盛淮压着绑在方才审犯人的桌案之上,然后递给了朱瞻墡一个粗制打造的铁片扩音器。
“诸位,诸位,静一静,静一静。”
随着朱瞻墡的声音,众人静了下来看向了朱瞻墡。
“诸位,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朱瞻墡,大明太子朱高炽的第五子,永乐皇帝的孙子,同时也是珠江郡王。”
“你们可能觉得我年纪小,不错我才十岁,但是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岁数并不是衡量我的标准,我来就藩广州府,以后也会一直在广州府。”
“我的太爷爷,也就是咱们大明的开国太祖皇帝,曾被老学究一问困住,天子与百姓共天下,还是与士大夫共天下?诸位觉得该当如何?”
下面一片静悄悄,没人敢回答他的问题。
朱瞻墡大声喊道:“什么狗屁问题,士大夫就不是百姓了吗?”
“太祖皇帝起于微末之时,民不聊生,胡虏当道,几十年前,太祖皇帝将他们赶到了长城外,恢复中华。”
“他犹如灯塔的光芒,给千百万在那摧残生命的不义之火中受煎熬的华夏儿女带来了希望。”
“而在几十年后的今天如果华夏儿女仍受到欺辱压迫,我为太祖皇帝子孙后代,有何颜面叩拜祖先。”
朱瞻墡指向了金武和南盛淮:“今日是他,还有他,一个是封疆大吏,一个是世家豪门,他们联合起来欺负百姓,贪赃枉法,欺凌弱小,今日抓了他们,明日呢?”
“那明日呢?是不是他!是不是他!”朱瞻墡又指了黄惠宏和粱福,都指挥使和广州知府面色难看,瑟瑟发抖,一句也不敢说。
“那以后呢,会不会还有人来压榨,来迫害我大明朝的百姓。”朱瞻墡声嘶力竭的质问。
他激烈的讲了一段后,情绪放的稍微平缓了一下。
“我大明上天不可欺,下民亦不可虐,同志们,所有善良勤劳的同志们,我想跟你们说一件事。”
此时朱瞻墡本是平缓的语调变得比之前更加的高亢激昂。
“我,有一个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