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堂主和义军,我们这些人早就饿死、冻死啦。”
“即使没死的,也会被官兵和教会害得家破人亡。”
“您是我们的大恩人,收下吧,堂主!”
“请您收下吧!”……
百姓个个眼睛中闪烁着光芒,拽着奥斯特的衣角,将土特产塞到他手中;面对此情此景,连铁石心肠的人都没法无动于衷。
奥斯特禁不住别过头去,擦了擦湿润的眼眶。车声传来,普赖斯已经会来事地赶来了一辆马车,这下更没有理由回绝了。
坐上马车,载着满满一车东西,奥斯特策鞭离开。百姓们纷纷追着马车奔跑,很远都不肯散去。
奥斯特不安地心想,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其实是个胆小如鼠,一点真本事没有,仗着金手指威名四处装逼的废柴草包,会如何看待他呢?
之后一周,陆续又巡视了剩余的几个营寨据点。奥斯特再度提醒自己要谨言慎行,可不能再往头上乱添FLAG了。然而不知怎么的,越是小心翼翼,事情越是朝他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群众总是乐于无端发掘和联想。到最后他仅仅是板着脸就被认为是洞察秋毫,东张西望被认为是在寻找证据,上个厕所便秘被认为是发动古代魔法,一言不发被认为是等人坦白从宽。
别说,因此还真的让他抓到不少违纪典型,这下名头更加响亮。在各路人马轮番鼓吹下,奥斯特被描述成了强大到离谱的悍将、睿智到见微知著的贤者,以及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狠人;
众人因奥斯特的职业到底是圣骑士、剑圣还是大法师各执一词,甚至形成了多个的饭圈互相争吵。在他离开后,这些传闻又被这个世界敬业的媒体记者捕捉,通过发达的新闻业传播到了更大范围。
浑然不觉的奥斯特到了最后一站,北岭据点。此地已经越过了王国州郡地界,覆盖到了北边的骑士领境内。
奥斯特此前已经知道,由于历史原因,暴风王国境内州国并行,教宗所属的领土面积不亚于国王。各教会领地不仅有独立的财政和司法权,还能保有自己的武装,完是独立小国。由于跟王国之间并不互相信任,被分封镇守各地的领主,都是些颇有能力和威望的高阶圣骑士。
义军在活动区内不光打击王国州郡势力,还顺带接管了虚伪狡诈的当地教堂。赶走教士,打开圣仓,将储藏的大量粮食和魔力物资分发给灾民或用作军需。大批农奴纷纷闻讯逃亡,前来投奔义军。
之前奥斯特在这里干掉的兰迪斯·托曼德,就是此地领主加里斯·维沙克麾下的护教军队长。实话说那个兰迪斯实力相当不俗,如果一开始他就让卫队加入战斗,或者直接逃走搬救兵,奥斯特是抵挡不住的。他输就输在自负和对形势没有正确判断,完是被金手指耗死的;
护卫队长就已经这么难对付,不敢想象更强的领主会有何等实力。即使以后萨书充了电,也得绕着这些骑士领走为妙。
奥斯特对义军贸然招惹教会势力隐隐感到不安。在他所熟知的世界线中,革命和任何反抗运动都不宜操之过急,一蹴而就的后果往往会适得其反。在初期,都需要尽量扩大团结的范围,缩减敌人的数目。
从目前的形式来看,对这个国家天灾、战争和经济崩溃负有直接责任的,明显是身为统治者的暴风王室,教权是历史遗留问题,并且还是王室自己的问题。虽然也有狼狈为奸的时候,但教会和王国在更长时间里都互相提防,在一方遭难时,另一方能不趁火打劫都算是道德高尚了。
而现在,斯卡尔可能太过急于解救所有遭遇苦难的人,从而放弃了先前的一部分游击战略。义军虽然声势浩大,但无论经济人口还是军力都不足以同时抗衡王国和教会;贸然分兵驻守这么多据点,实际上是给了对手各个击破的机会。
他将这些担忧都写进了给总部的报告里,但又没法多说什么。毕竟这么多百姓被解救是实打实的,谁都没法视而不见,农奴的日子过得可比雇农悲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