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研究了,那就探究到底,周仲青又对白月萤道:“你站远一点看看。”
“这里可以吗。”
幽灵小姐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点燃的线香,站到了离周仲青两步远的位置。
别说两步远了,正常离开线香十厘米左右,都不可能用体感来感知到那种温度了。
“还能感觉到温度吗?”
“有!还是很暖和!”
“一样暖和?有没有弱了一些?”
“不会诶……”
“那你再站远一点。”
在周仲青的实验下,白月萤从两步远走到十步远,再走到百步远……
但每次的结果都是——只要是周仲青特地为她点燃的香火,那么她就能感觉到温暖和满足,而且强度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看来跟距离也没啥关系,只要是给你点的香火,那么你就能感受得到。”周仲青对实验结果做了简单的总结。
“嗯嗯。”幽灵小姐对这个倒是不太关心,只是呆呆的守着这根为她点燃的线香,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昏暗夜色里的这一点火光。
有种在虚无中被唤醒、迷茫中得到了一丝清明、有种离家很远很远但依然知晓被人念记着的温情……很难以形容的奇妙感觉,这一刻的她只想要是一直拥有就好了。
“所以……在今天之前,你一直没有过这种感受?”
周仲青问她,问完之后又觉得自己的问题似乎有些残忍,看着幽灵小姐迷茫的眼神,他也不禁有些怜悯。
“没有……”
白月萤蹲在地上摇了摇头,双手抱着膝盖,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这支燃烧中的线香,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如何自处。
如果在此之前,她有感受过这种奇异的温暖的话,她绝不可能忘记,然而事实上并没有。
幽灵小姐虽然记性不太好,但她并不傻,周仲青这个问题的言外之意便是——你死了这么久,有没有人为你焚过一支香?
答案是没有。
——她是一只即便死掉了,也没有父母亲朋为她焚过哪怕一支香、没有人记挂、没有人为她祈福的孤魂野鬼。
“果然我是不应该存在的。”
她笑了笑,一副释然的轻松:“我不记得别人,别人也不记得我,这个很公平。”
周仲青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她口中的公平,但这绝对算是一件令人心酸的事,无论是她记不得任何人,亦或是没有人记得她。
都是命苦的人,此时此刻的周仲青也不免对她多了一分同情。
一时半会儿也不知如何安慰,便又重新为她点燃了一根新的线香,插在院子门口旁的石块缝隙里。
“我走了。”
“嗯嗯!我会帮你看好大门的,放心吧!”
是啊,自己还跟这孤魂野鬼有个约定呢,但想到要自己亲手杀了她,周仲青还是有些头大,也没说话,转身准备进屋。
“仲、仲青!”
听到她的声音,周仲青回头,却见她很诚恳对他道了声谢:“谢谢你给我点的香!”
“……不客气。”
周仲青关上院子门口的铁栏门,转身回到了屋里。
重新拿了些新的香火出来,他走到父母的牌位面前,又喊了喊洗完澡的妹妹。
“小羽,你洗完澡没啊,过来给爸妈上支香!”
“诶?哥哥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别问,平时没事也多上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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