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扣住年轻人飞踹上来的脚腕,肥鱼双臂下沉,口中爆喝一声,随着他肥胖的身形用力一扭,那年轻人竟是整个人被掀翻了过去,骤然撞向一旁桌椅!
而掀翻这名年轻人,肥鱼亦是龇牙咧嘴起来,双腿依旧是站着马步腰间下沉的姿势,却是站直不起来了……
许美欣瞪了瞪眼睛,忍住笑意上前扶起肥鱼,两名年轻人见状瞬间冲了上来,冲着许美欣和肥鱼就是挥出铁拳!
拳风夹带着狂怒袭来,许美欣身形快速的侧身一避,而后那双白皙的小拳头就揍在男人软肋处,更是出手奇快的捏住那人下巴,用力一掰!
嘎嘣一声脆响,年轻人的下颚被她随手给卸了下来!
要说先前肥鱼出手太快,且声势巨大的将那年轻人掀翻,导致众人一惊之下没有反应过来,那么许美欣此刻在击败一名年轻人就让这群小青年瞬间回过神来,皆是拿着片刀冲了过来!
肥鱼扭了扭身子怒道,“老子回去就开始健身!”说罢,抬手接下一名小青年的拳头,将其一把扣住,卸其片刀,一脚踹在小青年的小腹上,拿着那把片刀就是一甩!
哗啦一声衣衫破裂之声,随着这声动作,小青年嚎叫出声,腹部鲜血涌出!
肥鱼呸道,“叫个毛线!老子还没下死手呢!”他说的是实话,这小青年只不过被划开了皮肉,鲜血涌出,肥鱼却是没有下重手,只是给他点教训而已!
饶是如此,小青年也吓得魂飞魄散,看着血流如注的腹部,嚷嚷着自己要死了,倒在地上面色煞白!
而且肥鱼这一手,也镇住了那群吆五喝六的小青年们,要是打红了眼,这帮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年轻人说不定真敢下死手伤人,但刚一开始就见了血,说不被镇住是假的!
一名年轻人大声喝道,“大伙一起上!就不信制不服他们几个!”说罢,大吼着冲了上来,端起片刀就要砍!
此刻,吕克安宁许美欣大烟鬼四人也齐齐动手,后面二人将那小青年片刻制服,前面二人则是冲入了还没开动的那群小青年中,目的只有一个,伤人缴械!
伍亮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群疯子,几十号人,他们竟然敢先动手!简直就是疯了!
而当几名小青年毫无招架之力被这群人捅伤倒地后,屋子里的年轻人们就已经顶不住了,皆是扔下片刀四散逃跑,到底都是年轻人,平日里狐假虎威仗势欺人倒是行,真刀真枪的干起来,却是再也承受不住了。
唯有少数几人发狠持刀冲上来,却片刻就被制服,安宁下手不重,但却叫对方模样极惨,只为震慑。
伍亮看手下们四散而逃,心中哀嚎着从进门去,大烟鬼眼尖,瞬间就跟着冲了过去,伍亮见他跟来,跑的更快,来到狭窄的通道里,把周遭条扫拖把等一一推倒,然后推开办公室大门冲了进去!
待冲进屋去,张岭沉着嗓子问道,“这是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沈学义面色有些凝重道,“张老大,这……”
伍亮嚎叫,“打进来了,快跑把老大!”
张岭豁然起身,还不待说话,大门已经被人一把踹开,梁贵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一脚踹在伍亮屁股上,将其踹了个跟头,然后他把手中片刀啪的一声扣在桌案上,看着屋内面色惊诧的二人道,“哪个是张岭?”
他并没有见过张岭,只知道张岭放贷看场,手下有一帮小弟很是嚣张,当初他是通过伍亮跟张岭借贷,却是没见过这位‘大老板’。
“我是张岭!”张岭瞪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衣衫略有凌乱,衣领还沾染了血迹的男子,心中也有些突突,外面好几十号人,难不成还没制住他们?
想到这里,张岭狠狠瞪向伍亮,怎么不早点进来报信儿!
大烟鬼嘿嘿一笑,再次提起刀片就大步上前,张岭见状惊骇,连连后退,“我说这位兄弟,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嘿嘿,你他妈先前跟我好好说了吗!”说罢,大烟鬼已经来至张岭近前,一脚将他掀飞!
一身西装革履的张岭顿时狼狈的倒在地上,但看着梁贵说中的长刀,以及他那狰狞的面容又不敢放肆,只能强忍着怒气向后退了两下,挣扎着爬起来急促说道,“兄弟,有话好好说!大家不打不相识,有什么话不能坐下谈!”
“别他妈废话,老子要你这个场子,你给不给?”梁贵怒道。
张岭面色僵硬的看向梁贵,一旁端坐着的沈老板开口道,“这位兄弟,你要抢这场子?”
“你是什么人?”梁贵问话间,安宁一行人也已经走了进来。
沈学义看了看梁贵,又皱眉看向安宁等人,沉声说道,“我是米亚的老板,我姓沈。”
要说能当这酒吧老板,黑白两道自然是吃得开的,哪里会将这几个愣头青放在眼里,但此刻他看着这群人手中片刀,心里也有些没底,俗话说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年头,有钱人可都惜命的紧。
梁贵听闻此人是酒吧老板,当即转头看向安宁,沈学义也不傻,看出了安宁才是领头的,当即道,“这位小姐,你们先坐下,有什么话,大家坐下谈。”
安宁对梁贵不着痕迹的微微颔首,而后在沙发落座,梁贵和许美欣等人却是全部站在门边,唯有安宁一人坐在沙发之上。
那老板见状,更加确定了安宁在这伙人中的地位,当即露出笑脸,看了张岭一眼,张玲也整理着衣襟坐了下来,心思电专间想着得空再调人过来。
安宁落座后,沈学义便对其观察起来,虽然只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动作间铿锵有力,干净利落,气质沉稳非常,不像是没头没脑的楞头青。
而且这少女身上,有一种他没见过的气质,那种杀伐冷冽之感,却是他接触过的人中都没有见到过的。
安宁落座后看向张岭,“这位就是张先生?”
张岭看了梁贵一行人一眼,轻哼着点了点头。
沈老板笑道,“小姑娘,我听说你们这次来,是来抢场子的?”
安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意思已经很明显。
那沈老板就笑道,“你们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我问你,你们在公安局有没有人?”
安宁淡淡的吐出,“没有。”
“你们在执法局有没有人?”
“没有。”
“你们在道上有没有背景?”
“没有。”
“手下有没有一帮敢打敢拼,能镇住场的兄弟?”
“没有。”
“那你们有什么?”沈老板笑着问道,就像是看着不懂事年轻人的和蔼长辈。
安宁眯起眼眸,淡淡的笑了,“你说的这些,我现在都没有,却不代表将来,我依旧没有。”
沈学义闻言一愣,似乎被这女子话语间的气场所感染,他定定的看了安宁半晌,最终哈哈大笑起来,“我就喜欢年轻人有魄力啊!有干劲!”
张岭闻言皱了皱眉,那沈老板道,“年轻人有干劲儿是好的,有想法也是好的,但是事情总不会跟我们的想法一样简单嘛!既然你们今天都打到这来了,那好,我就给你们个机会,这场子,我先交给你们打理,但要是看不住,可就别怪我收回来,我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
沈学义掷地有声的开口说完,张岭就皱紧眉头,“沈哥?”
沈学义唇角带着笑意看向张岭,“张老大,就让年轻人放手去做。”
张岭停了半晌,理解了他的意思。今天被这帮人堵在这,对方既然表面了来意,就轻易不会放手,与其当下吃亏,不如就先答应了他们的条件,但正如刚才所说,他们什么都没有,他张岭秋后算账却有的是机会。
等吃了苦头,这场子到时候还是得交出来!
想给她们制造点困难,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就是场子里随便发生点事故,这帮年轻人想来都得傻眼,他们能回处理吗?能在道上吃的开吗?
在这条道上打交道,可不是光凭天不怕地不怕的蛮力就能存活的。
但他们却不懂得,有些力量,早已超越了蛮力,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以力破力!
而当年打理得了整个南方重城的安家军,此刻连一个小小的场子都打理不好吗?
还真让他们给说对了,真正接手这座场子,她才开始发现那沈老板说的不错,很多事情不是光凭想象那般简单。但是,她既然决定从此开始起步,就早已准备好接触这项新的事务,哪怕一切从零开始。
在与沈老板说定后,安宁让其立了一份字据,并带着这份字据带人离开,虽然这份字据代表不了什么,也证明不了什么,但却是个规矩。
只是刚刚走出正门,安宁等人就被一群年轻男子给围了起来,这些人各个面带怒容,看起来年龄都不大,似乎是为刚才被打的小青年报仇来的。
这帮年轻人为首一人问道,“你们刚才在米亚里打了人?”
梁贵瞪眼道,“是张岭让你们来的?”现在张岭还在屋里,要再堵那小子一把并不难。
年轻人怒道,“我不认识张岭!我就知道是你们打了我兄弟!”
说罢,就要带人动手,围殴安宁几人。
就在这时,从马路对面冲过来一群身穿军大衣的年轻男子,二话不说,上来就对着这群青年拳打脚踢,没两下,就给这帮小青年打得四散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