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做上为彰显老太太的地位,王夫人、邢夫人、尤氏这种正室,都得乖乖的分列而坐,李纨敬陪末座,赵姨娘这种要挺着肚子布菜不说,还没资格上桌,只等着老太太贾母尝了三五道菜之后,余者才敢动筷子。
同样的景象,在千家万户上演。
贾琏不觉得自己能推翻这个时代的秩序,所以很平静接受,只是则看似平静的下面,是一根根随时准备开炸的刺。
端着酒杯,贾琏先敬贾母,后给同席的几位长辈敬酒一圈,贾琏便安静且快速的完成了这顿年夜饭,不打算跟这里的热闹同乐,借口很多了上头,贾琏告罪一圈先走一步。走到连同东跨院的门口处,发现这里多了一道门,并且从里面上了门栓和锁。
“怎么回事?”贾琏回头问了一句,长随小安摇头表示“不知道啊!”
努力的回忆了一番的内容,贾琏依稀记得,贾赦在东南角圈地自萌,营造一个荣国府两个正门的景象,却没有相关与想到东跨院要从正门出去,绕道至东跨院正门。
“看书不仔细啊!”贾琏嘀咕着,抬手一直门前的门对长随小安“翻墙,开门。”
苦逼的小安看看一身的新衣裳,咬咬牙掉头就走“小的去搬梯子,二爷还是耐心点等着吧。”一溜小跑,小安很快不见了人,十分钟左右小安扛着梯子回来,麻溜的翻墙过去,又给梯子抽过去,消失在墙后,留下酒后的贾琏一个人在寒风中无限的惆怅。
内心无限怅然的贾琏看着远处的灯火,不禁幽幽叹息“还是低估了做人底线!”
远处来了一盏灯笼,走近了才看清楚是迎春和司琪,见贾琏一个人在此,迎春惊讶的上前道“二哥何故一人在此?”
东跨院里头就迎春和贾琏最亲了,心情凌乱的贾琏顿时收拾好心情,上前两步面带笑容,如同他上辈子对待贴身小棉袄一般的表情“门从那头锁上了,我让小安翻墙去开门了。”
迎春扭头看看司琪,那意思你这情报官可不咋地!
对上贾琏询问的眼神,司琪有点慌乱,结结巴巴的表示“奴也不知究竟,许是腊月二十九那天,宫里来人赏了一干物件,大老爷不在家,邢夫人私下抱怨了几句,说甚么‘好东西都落在二房手里’的话。早间大爷去了荣禧堂,回来时脸上不好看哩。奴也是听说!”
这一下贾琏明白了,贾赦这鸟人正经本事没有,恶心人的本事确实不小的。关键你这么搞,首先受罪的就是贾琏和迎春,好好的回家还得从荣国府的正门出去绕道。
由此可见,在分家这个问题上,贾赦是认真的。但架不住贾母还在,作为长子的贾赦非要强行分家,那就是不孝。这罪名传出去,今后贾赦没法做人了。偏偏还不甘心,自己也没本事外放做官,只好搞出这么一个“分又未分”的怪现象。
“回头司琪去打问清楚,再来与我细细分说。”贾琏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蹲下身子检查一番迎春的穿戴,见她一身新意,满脸喜色,脸上多了些许活泼,不再是从前那个木头,心头很有点成就感。
“回头一起守岁。”
迎春听了开心的点点头,两人拉着手站了一会,门后传来小安的声音“二爷,管家不给钥匙。”贾琏听了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三纲五常,君臣父子,我惹不起贾赦,我还收拾不得区区一个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