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自己铸成大错,惹得强敌来武当山针对五师叔,罪该万死,请五师婶发落。”
小道童面色难看,这么几个凶人一上山就直直的跪在大殿前的广场上要寻死觅活,像什么话,武当派成了什么地方。
但天鹰教是五师婶的娘家,他小孩又不敢说什么。
殷素素脸色也难看,说声:“劳烦你了。”拽着张翠山就赶紧跑出去。
两人一走出大殿,就看见福禄寿三人跪在前面。
殷素素大为着恼,怒叱道:“殷无福,你们三个搞什么鬼,还不快给我滚起来!”
殷无福却满脸战战兢兢,道:“小姐,咱们兄弟三个铸成大错,不敢起身回话。”
张翠山温和道:“这位殷兄,今日是家师百岁大寿,你们在武当这么跪着,倒好像咱们两家不睦一般,既然有要紧事,不如先起来,咱们到屋里谈话。”
“这……”殷无福看向殷素素。
“看我干什么!”殷素素没好气道:“听姑爷的,赶紧进来,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三人跟着张翠山夫妇快步进了偏厢房。
一进屋,又是噗通一声,齐刷刷跪下。
“你们到底惹了什么事!”殷素素不耐烦。
“咱们三人受教主之命,来给姑爷送贺礼,在襄阳客店中遇见三个镖客,他三人言谈之中,提到了姑爷,便想着给他们一个教训,夺了他们的镖旗,让他们自断一臂,滚出湖北地界……”殷无福开口道。
“啊,是祁镖头他们。”张翠山心中紧张,“三位大哥,他们可还好么没真伤到他们吧”
“没……”殷无福满脸屈辱,脸色涨红,“咱们已经收拾了那三個走镖的,正要让他们自己断臂时,却出来个古怪老头。这老东西实力甚是高强,凌空一掌能轰出地面几丈大大小的大坑来,小人们不是敌手。”
“废物,一群废物!”殷素素喝骂道:“你们三个管着干什么吃的按教规该怎么处置”
“诶,”张翠山拉住妻子,摇头道:“之前还跟师兄们提到,这天下高手何等之多,三位殷兄虽然实力不弱,但终归人外有人,又怎么能为这种事情就要取他们性命”
殷无福梗着脖子说道:“小人本当跟那老东西就地拼死,但又担心强敌到来,无人报信,这才让在一旁。那老者跟祁天彪三人一同上武当山来,他们三个脚程慢,咱们全力赶路,好歹赶在他们之前报信给小姐、姑爷。既然事已报完,小人这就领死!”
三人齐刷刷抬起手掌,照着自己天灵盖就拍下来。
“不可!”
张翠山惊呼一声,银勾铁划双手而出,左手烂银虎头钩使“龙”字一笔勾,勾开殷无禄、殷无寿两人手腕,右手镔铁判官笔“争锋”二字前打,直接把殷无福的手掌打的脱臼向后翻去,救下三人。
“呼……”
张翠山长出一口气,看着三人手上鲜血淋漓,满心歉意道:“三位殷兄武功实在太高,情急之下,只能动用兵刃,还请恕罪。”
殷素素就直接多了,直接破口大骂:“蠢材!蠢不可及!明日就是我夫君的恩师张真人百岁大寿,你们三个狗一样的东西,敢在武当大殿旁染血”
“是,是,小人惶恐,多谢姑爷相救,否则铸成大错。”殷无福三人赶紧跪地磕头。
张翠山安抚了妻子,对他们三人道谢,收下礼物,让他们三人赶紧下山去了。
“五哥,他们三人虽然是家仆身份,但实则早年间也都是横行一方的武林高手,他们感激我爹爹救命之恩,才愿意终身给他为奴,我爹爹说,讲到武功和从前的名望,武林中许多大名鼎鼎的人物也未必及得上他三人。”
殷素素满脸忧虑道:“他们三人都说那人实力高强,只能忍辱负重前来报信,只怕那老者实力着实强大,甚至有可能跟掳走咱们孩儿的人有关,到时他若大闹武当山……”
张翠山握住妻子的手,柔声道:“哪又有什么了,我张翠山武功就算不成,现如今到了武当山,还有我的六名师兄弟,组成真武七截阵,天下谁人能敌就算真的不敌,难道我师父还会治不住贼人”
“那倒也是,那倒也是……”
殷素素想到那位武林神话一般的张真人,心中终于安定下来。
但张翠山心中却仍然不安宁,他这一路以来,见识了太多强者,颇有些杞人忧天的意味,于是借着给师傅写寿联的机会,又跟自己的师兄弟说起此事。
但自宋远桥往下,皆持跟张翠山安慰殷素素的话一样态度,深信真武七截阵无敌,就算真武七截阵不无敌,他们的老恩师张真人终究是无敌的。在武当山上,天塌不下来。
次日清晨,武当一派本打算低调过寿,不想昆仑派掌门何太冲一早就带领门人前来拜寿,接着是崆峒五老,神拳门、海沙派、巨鲸帮、巫山帮,许多门派帮会的首脑人物尽皆来了。最后,峨眉派也派来掌门大弟子静玄师太。
一时间武当山顶不胜繁忙。
武当六侠看出这些人不怀好意,心中生出拼死之意,连虎爪绝户手也在备选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