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围绕着清源晓海身边的一些女生,在清源渔麦的眼中像蛋包饭里的细碎蛋壳,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怎么看都很碍事。
漂浮在热流里的思考与理性,就像遇见了高速匝道一样分道扬镳,飘向某个遥远的地方。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学校里发骚”
清源渔麦不以为意地冷冷说完,又起身主动取过他手里的便当盒,
“谢谢,你可以走了。”
“渔麦,你怎么能这样和你哥哥说话呢”有个女生极其显眼地说道。
清源晓海却摆出一副困惑的脸对那个女孩说:“可我和渔麦一直都是这样呀,不懂不要乱说。”
他的回答理所当然,令那献殷勤的女孩顿时面红耳赤,只好陪着干笑:
“我只是开玩笑嘛。”
清源晓海懒得和她多说话,径直走到清源渔麦身边,以揶揄的语气说道:
“呦,拼桌呢,你好,我叫清源晓海,渔麦的哥哥。”
“呃,我”一松丽奈这才意识到他在和自己打招呼,顿时窘到无以复加,语无伦次地回应着,“啊、是、是啊,想着一起吃,哈哈”
又近了,那张犹如偶像明星照片般俊美的脸,简直难以置信。
“你这样吵吵闹闹的,午休我都不用休息了。”清源渔麦伤脑筋地吊起眉梢,“你现在还不走是为了什么难道还要留下来”
“当然要留下来啊,我午饭也没吃,专门过来一起的。”
清源晓海笑着伸出手拉住一张钢管椅,一屁股坐在两人的对面。
清源渔麦被他理所当然的动作惊到了,一下子说不出来话,心脏竟然也不受控制地狂跳个不停,微妙的沉默顿时横亘在教室里。
“哦,这些都是您做的吗”
“嗯,渔麦太粗心了,我想着浪费了可不好,干脆直接过来了。”
“真羡慕渔麦啊,有您这样的哥哥。”
“听见了吗有人在羡慕你。”
清源渔麦原本一头雾水地看着朝着她笑的清源晓海,突如其来的话仿佛刺激着她的脊椎。
她这才注意到,清源晓海的手指修长白皙,乍一看不像个男孩子。
但仔细想想,他却总能在细小的地方无微不至,那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东西,都在他身上裹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行了,我开动了!”
清源晓海双手合十,用手抓起饭团,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然后大口喝着放了花菜的味增汤。
他就像波浪翻腾时,浪尖近乎野蛮般的反光让一松丽奈有些睁不开眼。
——哥哥真是出乎意料的好相处。
“请问,为什么您喜欢在味增汤里面放花菜呢”
“因为我很喜欢呀,如果我的味增汤里没有花菜,我感觉浑身都使不上劲了。”
“那渔麦呢”
“可惜,她对花菜过敏。”
“好可惜!”
“这有什么好可惜的。”清源渔麦望着放了沙拉酱的蔬菜沙拉,健康颜色上的一抹乳白分外晃眼,“如果我的蔬菜沙拉里没有沙拉酱,我才会浑身使不上劲。”
“那如果我今天没来,你一天都没劲了。”清源晓海露出令人全身酥麻的笑容。
清源渔麦微微撇嘴。
“哦,那我谢谢你。”
“你这道谢听得也挺怪的就是了,下次不要忘记了。”
“偶尔忘记很正常。”
“孤零零地放在那里怪惨的。”
“都说了这很正常。”
“你眼中的正常和我眼中的压根不是一个东西。”
“啰、啰嗦。”
像是为了不去理会清源晓海话中的深意,清源渔麦故意把咀嚼食物的声响制造的更大声。
但内心深处那一股愚蠢的焦虑,以及薄膜一样包裹着全身的不安,像是水汽蒸发般全被剥离了。
“谢谢款待!”
清源晓海用过分浮夸的动作结束午饭,把一松丽奈都给惹笑了,杯子里的花茶,更是香得无以复加。
“今天打扰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吃的放进袋子里,要收拾拿走。
“不不,是我打扰了。”
一松丽奈想都不敢想,竟然能和这对兄妹吃饭。
“哦,对了,我还有一件事。”
“什么”
清源渔麦有些担忧地窥探着他那笑眯眯的脸,总感觉不太妙。
“那个大画家在哪里我想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