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沈凌,拉着庄可卿排开众人,走进了院子里。
“可儿!凌哥儿!”
“庄小娘子!”
刚刚还担心着会不会是路上出事的两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秦蔓枝直接喜极而泣。
而另一头站着的田波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看来这回自己这喜钱是有着落了!
……
要说最近二李村有什么新鲜的,那干酒坊和建养殖场都算不得什么,还得是沈小郎得了案首的事。
案首!
两回!
这十里八村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奇才了。
听说沈小郎还是个入赘到庄家的赘婿!
你说这庄家到底祖上烧了几辈子的高香,能娶了这样一个有才的文曲老爷回来?
二李村村民幸有荣焉,不管是出门干活,还是上镇子采买,腰杆子都是又硬又直。
被问到你哪儿来的,都会昂了头说,咱就是跟府试案首同个村儿的,怎么的吧,羡慕不?
甚至是为了庆祝沈凌连中两元,村里各家还自发组织合办了个宴席,这有肉的出肉,有蛋的出蛋,摸鱼的摸鱼,捉虾的捉虾,柳大更是又请了屠户来,杀了头家里的肥猪上席用呢!
这有人欢喜,那也有人忧。
庄家老太太钱氏,自得知孙女婿得了案首的事之后,就成天唉声叹气,捶胸顿足的,二媳妇李氏都看不过去,想着是不是让自家男人去请了大夫瞧瞧,免得气郁伤身了。
“娘,您也别总想着这个了,大侄女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您要真拉不下这个面子,我拎上些东西跑一趟就是了。”
庄二这回出了趟门,人都没之前那么畏缩了,好似头脑变的也灵活些了。
“儿啊,你老娘我可真是悔啊!”
钱老太捂着胸口,长吁短叹的,恨不能时光倒流到当初大儿刚没的时候。
那时候要是自己不那么小气了,许秦氏些银钱,哪怕只是维持了些面子上的情分,也总比如今闹的这样好。
又想到当初自己为了区区豆腐生意,还想着将孙女同孙女婿的婚事给搅闹了,这心就更是慌了不行。
这都是姓庄的,本该是最亲近没有的关系了,硬是被搅合的成如今这个样子,实在是,实在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叫她如何不悔如何不恨呐!
庄二见娘这就是个心病,劝也劝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也不劝了,只想着过几日大房的风头过了,老太太想来也就好了。
谁知过了个把月去,老太太非但没好,反而是越来越虚弱,竟是都到了下不了炕的地步。
“当家的,这怎的办才好,你要不跑趟大杏村,请了李大夫来吧。”
李氏将手里的布巾挤干了水分,一边给闭着眼的老太太擦脸,一边同庄二说。
“李大夫最近名声很响,我熟悉的好几家人家,都说李大夫药到病除,神的很。”
庄二看了眼躺在炕上的娘,老人家不见从前中气十足、满面红光的模样,反倒是面目灰败,嘴唇发白,看着不好。
他也担心自家老娘的病情,于是点点头,从屋里拿了铜板就出了门。
他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午时了,紧赶慢赶的,等到了大杏村大夫家,已经过了饭点好一会了。
“李大夫,李大夫可在家?”
憨实汉子见院子里没人,虽是院门开着,便也没有进去,只在外面喊了几声。
“哎,来了。”
屋内传来道女声。
这声音怎的这么熟悉?
庄二心下奇怪,不禁将眼神直直落在小屋的门上。
到底是谁?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出来了个粉颊弯眉,身着半臂的杏眼少女,不正是他的大侄女吗!
“可儿?”
庄二一头雾水。
他见庄可卿笑着冲自己走来,一手环抱了个大蓖萝,里面零零碎碎的都是切开的药材,另一只手还在里面挑挑拣拣的。
“二叔。”
“你,你怎么在这儿?”
庄二简直看不懂了,大侄女怎么瞧着是在整理药材的样子?
“我没同二叔说过吗?”
只见庄可卿微微一笑,翘了翘嘴角,说:“我如今跟着李大夫学医呢。”
“啥?!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