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多买纸笔,只需一打磨光亮的青石板即可。”
少年少女,一个窗内一个窗外,就这么说起如何练字经济又实惠的“大事”来。
“原来如此,这方法甚好,只要石板、笔和水就行,是连墨条都省了。”
庄可卿扬起个大大的笑容,“你可是真的勤俭持家。”
沈凌被她这么一说,没忍住,笑了。
那瞬间,庄可卿感觉面前的少年仿佛不是身处陋室,而是于一桃花盛开的树下,只留给她满目繁花绚烂。
被蛊惑了似的,她伸出手,轻触了沈凌的脸颊。
入手便是温润,如同他本人一般,散发着如玉的气质,指尖顺着柔和却不阴柔的线条滑过唇角,像要留住这顷刻的美好一般缓缓摩挲。
如果不是他二人已经成婚,就庄可卿这举动,直就能被人说是轻浮浪荡,不知羞耻了。
沈凌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上身向后微仰,不着痕迹的躲开了少女的触碰。
只这细微的动作,就一下让庄可卿醒转过来。
美色误人呐?
这是第二次了吧!
我不仅看了,还摸了!
也不知心中鼓动着的是羞涩还是尴尬,庄可卿干脆缩了脑袋当鸵鸟,讪笑了一记便跑了。
面醒好了,得去擀面条了。她对自己这么说。
晚食吃的就是骨汤面,浓白汤头,苗条爽滑富有韧劲,水烫过得小青菜覆在上面,清脆鲜嫩,让人食指大动。
可两个年轻人都是吃的心不在焉。
秦蔓枝看在眼里,心里门清,她掩唇笑了,也不说什么话,只吃自己的。
第二日。
记挂着要去老秀家的事,全家都起的早。
三人在堂屋简单的吃了几块面饼和咸菜,拎上肉、糖、点心就出发了。
昨日庄家小两口提了重礼去村长家都事在村里传了个遍,结果今日又有人瞧见这家人带了不逊昨日的礼物出门,当即就忍不住了要问。
“秦嫂子,和女儿女婿这是要去哪儿啊,这么早的就出门了?”
秦蔓枝原也不想瞒。这沈凌读书参加科考都事总归都会知道的,于是就大大方方都说了。
“去拜访大杏村老秀才呢,我们沈凌问问考学的事儿。”
秦蔓枝说的坦荡,可听得人却是张了个嘴巴,不知该怎么回了。
“婶子,没事我们这就先走了啊。”
庄可卿看人反应不过来便直接递了个台阶。
那人嗯嗯呜呜的,竟是等他们都走的看不见影了才回过味儿来。
稀奇了噢!
庄家还要供那赘婿读书呢!
这哪是成婚,明明就是接了个祖宗回来!
除了村长和李桂花这样同庄家人聊过的,就是连刘婆子一家都不理解。
这,就算沈凌是个不错的孩子,可,可这考科举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成事的,没见那老秀才如今都快六十了吗,一辈子秀才的命,顶个什么用了?日子还没他们这些老实种田的来的滋润。
话是这么个话,可谁也没不知好赖得凑上去劝,这自家过自家的日子,大不了倒是真考不上,我少在背后挤兑几句就是了。
二李子村离了大杏村不算太远,太阳还没爬上半山,几人已经到了村口。
向路边的村民打听了老秀才住的地方,三人又埋头赶路。
半路上阿满醒了,哭闹着要阿姐抱,这一耽误,等见了老秀才的房子,离午食的时候都近了。
不过老秀才人倒是不错,没多问些什么,就让他们先进屋坐了歇歇。
秦蔓之是家里唯一长辈,可也只是个普通农妇。她见了老秀才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讷讷的推了礼过去就坐到了一边。
沈凌明白岳母的拘谨,便自行上前先行了礼,说起他们拜访的缘由。
。.